更好的生活在哪里?
时间:2022-07-10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一个
曾经逃离北京,回到家乡,现在又逃了出来。
我是四年前发表的一篇文章《逃离北京》的主人公。
2010年2月,报道发表后,我老家单位的一些同事,只有点头之交,从微博上追踪到我的消息,神秘地说:我知道杜若就是我。可想而知,这篇文章可能会让我再次成为大家的谈资。只是说说而已。
2013年在丽江,我采访了一个刚和天后离婚的明星。他说:“你真的关心我们的生活吗?其实就是说说这些东西而已。”这太准确了。这个世界上的人一般只关心自己。所谓谈资本。谈话结束后,他们都回家去找他们的妈妈。这在我家乡方言里叫“嚼蛆”。它确实很脏,但它击中了要害。
103010报道提到一个领导说“小杜很神秘”。有一天中午他跑到我们办公室,看着我,当着一屋子人的面问:“你是同性恋吗?”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当时气得血都冲上脑门了,心里骂了各种各样的话,但还是忍住没说出来。等我忍下这口气,再看他一眼。他在椅子上睡得很熟。他一定是刚喝了点酒。
这只是过去的故事之一。平心而论,我的家乡真的很好。虽然是三四线沿海城市,但也很富裕,重教育,少地方英雄主义,出了一些风雅之人。不封闭,因为离上海近,算是同一个经济圈。近年来更加商业化,一些国际品牌更早入驻广州。但在生活的质感层面,一些所谓的常识往往会让人觉得不对劲,“活该”变成了“活该”。比如领导仅仅因为我没有男朋友请女性朋友看电影就推断我是同性恋,并且公然提问,这就是“错愕”。也许他只是在开玩笑,他已经习惯了和他的仆人们开玩笑;但对我来说,这是冒犯和不可理解的。
2
没有更好的生活,只有更适合的生活。
在北京的第一年,回家过年,和家里一位老爷爷聊了聊。爷爷在新中国成立后担任《逃离北京》的高级编辑,后随家人回国。他讲了一个老作家的笑话,说到了北京,他说:“码头要被占了。”爷爷先是嘲讽说“他听起来像是青帮的头目”,然后又夸他足智多谋。码头应该占地很大吧?每个行业最优秀的资源和最优秀的人才都集中在大城市。人往高处走是本能。
今天的中国“北上广”,就像20世纪初的纽约和巴黎。其巨大的吞吐量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他们吸引了世界各地不安分的年轻人、精英、“屌丝”、嬉皮士和劳工.每个人都被巨大的城市吞没,隐藏在其中,脱去过去的身份标签,成为真正的“个体”而不是组织结构的一部分,或者说在开放的叙事场景中比封闭的场景中有更多的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恰恰是激活肾上腺素,让人永远年轻的良药。
毛姆的《解放军报》写的是一个体面的中产阶级男人,人到中年,却为了贫穷多病的帕里斯而抛下一切,只为遵从内心的召唤。他的原型是画家高更。
我在网上看到过很多年轻人在大城市打拼的故事。最让他们欣慰的是,在这里,他们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相应的报酬和社会地位;在我的家乡,所谓的小地方,这个很难。在意识形态上,中国有不同的时区,有的是21世纪的商业社会,有的是20世纪的乡村社会。
上海长宁区,我租的那栋居民楼,算是大城市各行各业人的切片样本。底层住着打工者,其中有餐厅服务员、锁匠、快递员、发廊男孩。常年散发着霉味,潮湿,拥挤,混乱,不干净,大雨过后会有老鼠出来。每个房间的出租价格在500元左右。楼上的单元房住着本地人和外地或外地租客,两居室的出租价格在5000元以上。每天晚上,楼道里都充斥着各种语言:上海话、英语、像普通话一样的北方方言和分不清的南方方言。距离这栋居民楼500米的地方是两栋高档公寓,每平米价格超过5万,有大量日本和欧洲租客进出。
有时候走在路上会有一种不在中国的错觉,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外国面孔。商场的大广告牌上同时写着中文、英文、日文、韩文、法文,仿佛是世界的中心。
三
08年回老家,家里给我安排了工作,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
2009年6月,他辞职,走之前去了他的闺房家里。她妈妈对我的辞职表现出极大的困惑和遗憾,表情强烈到仿佛是一场灾难,我羞愧得很久都不敢再去她家。
逃还是逃不是扭转干坤的法术。人生是一点一滴的,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再次逃跑并不顺利。上海的起点比想象的要难很多。比起在北京,我的事业一落千丈。我离开了北京,断绝了过去的人脉和氛围,连我引以为傲的工作经历都抵消为零。每月3000元起
工作做起,6点多爬起、搭1个小时公交车去上班。2010年3月,到北京面试,5分钟的面谈后就得到了一份薪水高又体面的工作。当下诧异:为何在上海那么难的事儿,在北京就那么简单?在此之前,失业了好几个月,穷途末路。
那年春天,北京下了雪,我一人待在朋友的公寓里,像一只困兽,跑上跑下,不断接打电话。我又要来北京了,怎么办?
曾经把一个家打包寄回老家,又要再重新打包寄过来吗?另外,住房问题又一次像一只庞大的怪兽向我袭来。
一个个打电话,和朋友商量,甚至开始求借宿。最后给妈妈打电话,问她愿不愿意我再来北京,她说可以,但语气像是被逼无奈。气氛突然很悲情,我当即被催下热泪,觉得自己不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