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的工匠

时间：2022-07-08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几天前，我带我的朋友去理发。他总是对发廊做的造型不满意，即使是店里最贵的花很多钱的理发师。在小区里走了一圈，进了这个范师傅的家。朋友很惊讶，甚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城市的一个繁忙的公寓楼里，范师傅过着隐居的生活，养了一只猫做他的伴侣。客厅是他的工作室。虽然是民房，但工具还是挺齐全的，只是有点乱：一面落地镜前有一把转椅，旁边有烫发机等设备，到处散落着各种药水和彩色卷发。

理发是一种互动的手艺。他用触觉感受你的发量，用眼睛看你的发质，用耳朵倾听你的需求，用心灵欣赏你的审美。我想我朋友心里一定在打鼓。覆水难收。抱着怀疑的态度，只能让范师傅管了。范师傅的性格很有意思。当他遇到喜欢的人时，他会忍不住和别人说话。遇到不投机的，连生意都不做了。开一家发廊的成本很高。他在居民楼上班，没有助理。衣食无忧，他还有很多闲钱。前段时间他去云南雪山玩。不知不觉，聊着聊着，头发剪好了，朋友出奇的满意。他问价格，结果比市场价低很多。范师傅不肯收钱，指着柜子上的一个木箱说：“扔进去。”朋友觉得他很随便。其实他忙的时候，经常会说“照看一下”，然后转身去忙别的客人。

师傅是个手艺人。我和他认识10年了，从他在发廊工作开始就是他的回头客。走来走去，换了好几个发型师，最后我跟着他，他跟着他的心走，最后我老老实实当了一个手艺人。

小时候对对手艺人的认识还不够宽泛。庙会上卖手工艺品的民间艺人，街角修鞋的工匠，裁缝师傅，一辈子就靠一技之长养家糊口，仿佛他们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和财富扯上关系。他们总是努力工作来谋生。那时候太注重多彩的生活，好像所有的匠人都显得与时代脱节了。人们对新产品、新技术更加着迷，欲罢不能，渐渐失去理智。很多手艺失传或不精，或被工业化取代。木匠用链锯、刨子、射钉枪和万能胶做所有的工作。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工匠消失了。慢慢观察，我们其实生活在一个充满工匠的世界里，享受着他们带来的好处。“写作是一门手艺。与其他工艺不同，它是一种灵魂工艺。要真诚；这是一门孤独的手艺，我们必须‘走自己的路’。每一个以写作为终身事业的匠人，都要经过这个规律的考验，只能诚惶诚恐，如履薄冰。”这是北岛文章里的一句话。我反复看了，感受了，思考了。什么是真正的工匠？

我觉得靠一技之长吃饭的人不能称之为工匠。即使我们能掌握同样的技能，不同的人也会带给我们不同的感受。我认为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商人和工匠。商人是卖产品的，他们生产工艺品作为产品。工匠是敬业的，他们要抛开一切去钻研技艺。有的手艺讲究的是孩子的技艺，要在艺术院艰苦单调的磨练；有些手艺真的要经历岁月，才能真正感受到其中的奥妙和精髓。匠人，在他们心中，以工艺为美，也以工艺为最高。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清楚如何成为一名工匠。我只需要打磨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用讨好，不用奉承，不用看人脸色。古人云：你不需要富可敌国，你只需要一技之长。做一个正直的工匠，让你更自信，更安心。

在上海认识了一个叫若谷的手艺人。我最初是被他的酸梅汤感动的，没想到偶然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手艺故事。《若谷》摘自《道德经》《旷Xi如谷》。讲的是山深谷阔，是一种接纳和包容。若谷总是穿着最舒服的棉麻衣服，戴着一副圆形玳瑁眼镜。顾名思义，他用现代的心做传统的事，用现代的方法诠释传统的事。如果顾是个木头人，他跟老师学《道德经》。当他的兄弟们分享他们的感受时，他只是傻笑。老师说他“说话慢，行动快”。

“做肥皂适合我”，那个过程就是一种专注的状态。花了三个月浸泡草药，换来的是从精华中提取的油。搅拌一锅肥皂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半天，才能换来45天的等待。静静等待45天，对他们喃喃自语，或许是一种解释。做肥皂让他的心平静下来，看着肥皂慢慢地从油脂中搅拌、成型、切割和冲压出来。最后到他手里的肥皂——，是他们的沉淀，也是他自己的。

秋天，我们得到了若谷的桂花糖浆。桂花秋天开，其实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做桂花糖浆，需要时间沉淀，让它味道醇厚。对大自然来说，这只是一个四季的循环，但对他来说，这是匠人的耐心和等待。前年用古法保留了桂花的秋味，配以五月青梅和海盐，咸中带甜。桂花需要精心采摘，花托、花梗、叶子、甲虫等。应捞出，再用海盐腌制去除桂花的苦味，最后拌入梅子酱，使桂花的甜味柔和而富有层次感。成品桂花若谷用朱砂封蜡密封在透明玻璃瓶中。所有的酸梅，咸卤，甜甜的糖，桂花，都藏在他双手捧着的世界里。

我去南京随园书店拜访了设计师朱赢椿。他让我觉得工匠就像诗人，每一件作品都是一首诗。诗歌就是要抒发感情，文字和感情，绝不虚情假意。他说他像蚂蚁一样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