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我们注定是“无名小卒” 等着城市给我们上一堂沉痛的课


    时间:2022-07-06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我们注定是“无名之辈”,静等城市狠狠给个教训

    正在上映的电影《无名之辈》给我们讲了一个辛酸的故事。两个从农村来到城市的青年误持枪抢劫,引发了一系列荒诞的情节。这部电影在网络上获得了许多好评,被称为2018年mainland China拍摄的最佳电影。它的真诚,不是张艺谋这样的老派艺术家所能企及的。

    我关注的是这部电影的一个维度:两个要进城抢劫的青年,他们的困惑和曲折,他们的辛酸命运,几乎是过去20年农民进城的隐喻。故事发生在“侨城”,据说是贵州都匀市。电影的对白也是贵州话(听起来又像重庆话或者四川话)。这只是一个西部小镇,但即便如此,两个来自农村的年轻人仍然很难在这个城市立足。

    强盗“大头”爱上了按摩店的甄珍小姐,想娶她回家。他的搭档“眼镜”嘲笑他,并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甄珍想去镇上?”他给出的答案是,“男人向上奋斗,但她还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如果说上世纪90年代初的第一批农民工是被迫谋生,那么如今,农村青年更有可能“换一种说法”。如果用一个很大的词来说,他们是在“追求理想”,也不为过。但这种“换一种活法”,注定是从低处往高处看,所以才会被欺负。

    “眼镜”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从电视或手机上学到了一套城市成功的故事,比如“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先小后大,循序渐进,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这些话是电视上的大人物说的,效果肯定和“眼镜”“大头”之类的傻逼劫匪说的不一样。“眼镜”的“做大做强”其实是“先抢后杀”,当然让人发笑。但其实他不仅胆小,而且善良。

    面对城市里瘫痪的女孩齐家,这两个可怜的家伙不知所措。齐家只能动了心思,但面对两个农村青年,她已经能够占上风。导演在表现两个强盗的愚蠢时,为了突出“笑果”,有点用力过猛。比如他让他们戴着头盔去抢手机店,结果只抢了一堆模型机。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他们正在城市生活中挣扎。

    “大头”的梦想是赚一笔钱在老家装修房子,“眼镜”的梦想是出人头地,在城里人面前证明自己。当他得知自己抢到了一批模型机,第一反应就是回去手机店理论,砸店。他认为店员在“耍他”。“忽悠我”几乎是这两个土匪的口头禅,道出了他们最本质的困惑:为什么在城市里不能被重视?如何与城市人交流?

    这是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从一个话语体系到另一个话语体系。实际上有多难。从屋顶看下面的桥,“眼镜”自然会问“为什么会有桥?”他熟悉河流,但在城市里只有交通。他们的内心渴望有一座桥梁将他们的心灵与眼前陌生的世界连接起来,但他们荒谬而不确定的命运证明这种想法是相当虚假的。

    电影中间有一首歌《瞎子》,很好的表达了这种迷茫:“我拉着你的手,看着你的眼泪流出来,我说不出话来。我很难开口。”最深的困惑是,这是语言层面。不是柳永的“牵手含泪相视,无言哽噎”(那是两个相知的人之间的沉默),也不是鲁迅的“沉默的时候,我感到充实,我会张开嘴,同时感到空虚”(这是知识分子的沉思),而是一个人面对一个巨大的世界时的震惊和恐惧。所以才感叹“城市太大,找不到路”。

    20世纪90年代都市报的兴起与大规模城市化大致一致,这并非偶然。都市报上用普通话讲述的城市故事,对刚进城的人来说,是很好的“城市教育”,告诉他们这个城市是什么样的,会面临什么样的风险。报纸也会大量发布招聘信息,为刚到城市的人提供实实在在的服务。总之,报纸上刊登的不仅仅是新闻,更是一个“世界”。

    对于刚进城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也是一个危险的世界。

    我在报社做编辑的时候,经常查看征婚广告上的信息。通常是半页,每条信息占很小的篇幅。因为是按字数收费的,所以那些消息都很简洁。“男:丧亲,二房,车”意思是这是一个丧偶男,有两套房一车,大概是有需求的。女人强调皮肤白好看,有时候也会强调夺金。有一天看报纸,部门主任突然说:“这些人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登征婚广告?”

    我相信每个征婚广告背后都有一个。

    骗局。上面的电话都不是个人的,而是某个小婚介所。它应该在一条很窄的街道上,门面很小,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如果有人真的看了广告找到这里,他热情接待之余,大概会说:“那个打广告的人已经有对象了,你交100块,留个电话,下次有合适的通知你吧。”   这些广告大多是为刚到城市的家伙准备的。一个人一旦融入城市,就开始有自己的社交圈,不再需要婚介所了,只有那些怀揣梦想刚到城市的陌生人,才会相信报纸上的征婚广告。这就是城市给这些初来乍到的“远方陌生人”的一个教训。每一个初次到城市的人,都会切切实实地遭受重重的一击,算是城市的见面礼。   每一个刚刚踏入城市的人,都是“无名之辈”,他们接下来的努力,就是想办法为自己“赋名”。电影中“眼镜”想通过干一件大事证明自己的存在,而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梦想则是在城市落脚,买房、落户,在某个街道的户口本上印上自己的名字。   那些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在社会上确实有捷径可走,他们凭着毕业证直接落户,成为城市欢迎的人,而像“眼镜”和“大头”这样识字不多的农村青年,要融入一个城市从根本上说是不可能的。他们需要真正的人生奇遇,发一笔大财,而现实中这样的道路当然是没有的。他们注定遍地鳞伤,而始终籍籍无名,到最后可能只有像在电影中所演的那样,哭倒在地喊着“你耍我“,却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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