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荒谬?
时间:2022-07-05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我写过荒诞小说,但我不认为自己是荒诞作家,因为我也写过非荒诞小说。荒诞叙事在我国文学中有着悠久的历史,已经成为最重要的叙事品质之一。从20世纪西方文学的传统来看,荒诞叙事也因人、因地、因文化而异。
卡夫卡的荒诞是饥饿,是穷人的荒诞,与他所生活的布拉格密切相关。卡夫卡时代的布拉格充满了社会的荒谬,即使是今天的布拉格。
一个朋友去了布拉格的文学节,回来后给我讲了他的一个亲身经历。文学节主席的手提包被偷了。——小偷刚走进办公室,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当着文艺节工作人员的面一个个打开抽屉找东西,然后拿着手提包就走了。晚上,文学节主席回来,找不到手提袋,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是一个长得很像的男人拿的,以为是他让那个男人去取包的,所以知道手提包被偷了。
这个手提包里有关于文学节的所有材料。主席很焦虑。虽然他身上带着钱包,但这些资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小偷回来了,愤怒地指责文学节主席,为什么手提包里没有钱。文学节的主席看到小偷两手空空,就问他手提包在哪里。小偷说扔了。文学节的主席和几个外国作家和诗人(包括我的朋友)把小偷交给了警察局。几个警察正在楼上打牌。文学节主席用捷克语与警察交谈,然后告诉外国作家和诗人,警察在下来对付他们之前必须先打牌。他们耐心地等了很久,一个警察不情愿地下楼了。首先,他对小偷做了记录,然后他放了他。然后给文学节主席一份抄本,再给几位外国作家诗人一份抄本。他们是见证人。这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几个外国作家和诗人不会说捷克语,所以他们需要找一个专门的翻译。文学节主席说,他可以当翻译,把这些见证人的话从英语翻译成捷克语。警察说没有,因为文学节的主席认识这些外国作家和诗人,想找一个不知名的翻译。文学节的主席打了几个电话,终于找到了翻译。当翻译赶到并做完所有证人的笔录时,天已经快亮了。当文学节主席带着这些外国作家和诗人离开警察局时,他苦笑着说,小偷正在做一个美丽的梦。朋友讲完后说:“所以卡夫卡才会从那个地方出来。”
还有马尔克斯的荒诞,这是拉美政治动荡和离奇生活的见证,今天那里依然如此。前天晚上,我作品的巴西翻译给我讲了巴西的现状。她说要去朋友家,朋友家离她家只有100米,但是天黑了就叫出租车送自己回去,不然会被抢劫。她说她总是把救命钱放在口袋里,被抢的时候交给劫匪。一天,她丈夫晚饭后在他家门前的小路上散步。天还黑着,他没带救命钱。结果几个劫匪拿枪顶着他的额头,要他把钱交出来。就在他说没钱的时候,一个劫匪用枪猛击他的左耳,把他的左耳打聋了。还有一个真实的故事:巴西著名球星卡洛斯在夏季淡季回到巴西,正开着他的跑车兜风,手机响了。这是巴西一个足球广播节目的主持人,有数亿人收听这个节目。主持人想问卡洛斯一些问题,卡洛斯说让他停好车再回答。当他停下车回答问题时,一把枪顶着他的额头,他急忙告诉主持人让他交钱再回答问题。几乎有几千万人听到了直播,但没有人感到惊讶。
美国的黑色幽默也是荒诞的,这是海勒时代的见证。我想说的是,荒诞叙事在不同的作家、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民族表达时,是完全不同的。用卡夫卡式的荒诞去问贝克特是不合理的,用贝克特式的荒诞去问马尔克斯也是不合理的。这里出现了一个重要的阅读问题,就是先入为主地阅读文学作品是错误的。伟大的阅读应该是后发制人的,也就是带着一颗空白的心去阅读,心会在阅读的过程中很快被充实和填满。因为文学是永不完结的,荒诞叙事的质量也是如此。过去的作家写过各种各样的荒诞作品,未来的作家也会写出许多不同于前者的荒诞作品。文学叙事就像人的骨髓,需要新鲜的血液让生命不断前行。如果文学的各种叙事特质都已经完成并固定下来,那么文学的白血病时代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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