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贫穷的味道

时间：2022-07-05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本文有剧透。

奉俊昊的《寄生虫》是一部特别误导人的电影。

奉俊昊对象征主义的偏爱是每个影迷早就知道的。《江汉怪物》中的怪物，《玉子》中的巨型生物，更别说《雪国列车》了，都在片名中使用了题目的隐喻。想藏也藏不住。103010大升级了，用了这么丰富的符号，把片名改成《寄生虫》 《蟑螂》 《石头》也就顺理成章了。

对于我来说，题目的标题可以是《豪宅》。然而，象征主义的美在于它的寓意应该是缺席的；说白了就是削弱了隐含的内力。

还有一个区别：有很多电影使用了象征手法。总的来说是锦上添花。在所有的文学形式中，电影是最现实的，其庞大的观众群早已接受了电影的这一特点。现实主义包含了一套相关的规则，比如剧情的逻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气味》不再是现实主义(或者现实主义)，它不再遵守我们习惯的框架。从逻辑上来说，朴夫人应该或多或少会怀疑这四位新职员，而即使金基泽家族拥有“最佳赢家、最佳赢家”的天赋，他们也不可能长久保持完美无瑕。按照最有可能的剧情走向，后半段应该是金氏家族和朴氏家族隐藏和暴露的戏码。

但是没有，朴夫人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一个立体的人物，她只是一个符号。

通常，把人物塑造成符号是一件坏事。但如果把眼光从电影放大到更广的范围，无论卡夫卡的《寄生虫》，还是乌尼斯库的《变形记》，都是牺牲合理的情节来表达现实社会的不合理。换句话说，《犀牛》进入了小说和戏剧的文学领域。这是一个象征性的作品，反映了现实，但不是以现实的方式。如果用通常的标准来衡量，那就是漏洞百出。随便举个例子：金家四口都是高薪(相对于工作)。这个时候，任何人站在他们的立场，都会尽快搬出原来的半地下室，找一个更体面的住处，甚至考虑买房。但金氏家族的向上流动仅限于在主人的豪宅里吃喝玩乐。一个更本质的问题：这四个人有如此高超的造假能力，为什么不能把心思用在正当的事情上？

因为这是天方夜谭，普通人的逻辑在这里并不适用。

这也是《寄生虫》最有艺术感的地方。它超越了电影最擅长的局限，但也有点自成一体。忙着找剧情bug的观众，其实是被自己的电影欣赏惯性带走了。

第二个误区，在我看来，是电影的主题。因为影片中呈现的阶级差异太过明显，再加上《寄生虫》的先例，人们会自动提取阶级矛盾作为这部影片的主题，然后跳出来为富人和没心没肺的人以及社会底层而斗争。

请原谅，但我完全不同意。

朴总统一家，尽管出手不少，但基本还停留在《雪国列车》上半年Oz的阶段。那是一个富裕的州，绝对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当然，奉俊昊知道财富的腐蚀性，但这不是这部电影的范围。在这部电影里，富裕是一种理想，一种想象，一种近乎完美的状态。如果《绿野仙踪》不是一部象征性的作品，那么这个假设简直可笑到了极点。但在这里，影片做出了一个看似政治不正确，但本质上符合马列主义理论的结论。——财富可以让人们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好。

经济决定上层建筑。

在发达社会生活久了的人会告诉你，富人中有各种各样的混蛋，但是富人中好人的比例确实比较高。诚然，当我们处于财富的初级阶段，面对刚刚脱贫的暴发户，财富带来的美德大概是难以想象的。

103010最关键的一幕是60分钟左右金基泽一家的聊天。“朴夫人有钱但善良”，“不，她有钱那么善良”。

这句话不仅仅是出自金家的大嘴，还直接关系到影片最令人难忘的一个细节：贫穷的味道。

像大多数观众一样，金氏一家把主人夫妇感受到的气味理解为真实世界的气味。在现实世界中，除非有狐臭或者其他身体原因，只要保持正常的卫生习惯，比如每天洗澡，再穷的人也不会有异味。更有甚者，他们一家人打扮成管家、司机、家教之后，看起来都很光鲜亮丽，尤其是那些孩子，尤其是俊男靓女。这个味道只能是贫穷的味道。

正如财富可以产生各种好的或坏的影响一样，贫穷的影响也是多种多样的，不能一概而论。但是贫穷真的会腐蚀一个人的尊严，俗话说“人都是短视的”。因为贫穷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会不公造成的，作家艺术家在塑造穷人时，不能不将道德神圣化。只有在雨果的《寄生虫》、老舍的《寄生虫》等少数作品中，才会出现因贫穷而产生的卑鄙。好在革命前辈理论家早就想好了分类描述，称之为“流氓无产者”。

老舍《祥子》的转变显然是由外部因素推动的。雨果笔下的德纳第是一个脸谱化的小丑。相比之下，对金家的刻画更为含蓄，完全摆脱了通俗剧的束缚。他们一家四口不能算是真正的反派。他们的贫困有多少是社会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