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赛马的故事 能否证明中国人自古以来就不讲规则？

时间：2022-07-04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中国人大概都听说过“田忌赛马”的故事：战国初期，齐国贵族田忌与齐威王赛跑，按照通常的规则打牌。结果顶、中、底三个种族都输了；这时，孙膑给了他建议。他不需要换马，只是改变了战斗的顺序。接下来是齐王和齐王的比赛，齐王和忠王的比赛，齐王和忠王的比赛，两胜一负。

这往往被称赞为巧妙的统筹方法，或者是运用惯性思维的创举。但近年来，逐渐出现了另一种声音，认为这不是“大智慧”，而是破坏游戏规则的卑劣行为。根本不应该把它写进小学课本里去教坏孩子的思想，因为它告诉人们“遵守规则会失败，但违反规则可以带来惊喜的胜利。”这个故事的本质是机会主义。

不管是对是错，这种声音本身就反映了中国社会规则意识的上升，以及对不遵守规则的反感。值得注意的是，在我们这个一切都道德化的社会，是否“遵守规则”也无形中被纳入道德框架中加以考察。不遵守规则首先被认为是道德上的“无耻”行为。

规则？谁的规则？

那么，如果田忌遵守规则，会有什么结果呢？显然，他很可能永远赢不了齐王，因为齐王作为国君，可以在三个层面上提供更好的赛马。也就是说，这个规则本身是有利于强势一方的，而弱势一方要么通过超强度的努力获得奇迹般的胜利，要么不得不另辟蹊径出奇制胜。反过来，如果你遵守规则，那就是以实力取胜，跟“巧”没关系。

从这个意义上说，田忌赛马是弱者的聪明才智。由于游戏的参与者非常清楚，他们在这个游戏中不是平等的个体，弱者既不能参与制定规则，也不能改变或推翻规则。如果他还想赢，唯一的办法就是灵活利用规则的漏洞，而不是循规蹈矩。这种博弈下理解的“智谋”，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智慧”，而是一种战术。在汉语中，“斗智斗勇”隐含着“在现有规则不变的情况下，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规则”的意思，所谓“斗而不破”。因此，它经常暗中腐蚀和破坏规则，而不在表面上破坏它们，以至于它们不再有效。

在西方历史上，有很多“明知必输却遵守规则”的例子，尤其是在战争史上。745年，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的丰特诺伊战役中，英法两军对峙，相距仅50米。英军近卫步兵第1团指挥官查尔斯海伊男爵明知敌人第一波火力最密集、最致命，仍按照“君子不先开枪”的原则走出队列，向法军指挥官脱帽致敬，要求对方先开枪；法国指挥官感到被冒犯，回应说他们从来没有先开火。出于相互谦让，法国阵营中有人先开了一枪。结果，50名英国军官和864名士兵当场死亡。法军大获全胜，一度攻克佛兰德斯。

这样的事情在中国早就被鄙视了。遵守交战规则，所谓“不攻敌中游”的“宋襄公之仁”，被嘲讽为“蠢式仁义道德”。很难理解为什么明明第一步就是吃亏不要强，而孙膑生活的战国初期就是这样一个剧变的时代。

当然，即使在西方，这些事情也已经成为过去。《从投石索到无人机：战争推动历史》这本书在提到丰特努瓦之战时说：“只有在铁血军纪的约束下，才能出现这样的奇迹，骑士的统治显然不能满足现代战争的需要。”也就是说，“规则”本身不是一成不变的。在社会大变革的情况下，规则也需要及时调整，因为对一方明显不利的规则，才是人们难以指望遵守的3354的约束力。无论是军纪、法律还是道德，归根结底都有一定的条件和限度。只有当它对所有人都是公平和有益的，它才能被稳定和自发地认可，否则，它注定是不可持续的。

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在《大断裂：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的重建》一书中发现，近几十年来，是一个剧变的时代。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一系列解放运动促使个人摆脱大量传统社会规范和道德标准的束缚，从无用和压迫性的社会约束中解放出来。这些运动往往打着“无拘无束”的旗号，极大地激发了个人的自尊心和潜能。然而，人们很快发现，无节制的个人主义文化中存在严重的问题，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在这种文化中，打破规则成为唯一可以存在的游戏规则。人们首先要面对的现实是，道德价值观和社会规范不是简单地强加于个人选择的粗暴限制，而是任何一种合作事业存在的前提条件。”

他不愧为一个敏锐的思想家，然后他问道：“如果我们能就人类社会需要约束和规则达成广泛的一致，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将是：‘谁的规则说了算？’"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抛开道德谴责，当越来越多的人不遵守规则时，这是很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