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时代
时间:2022-06-30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在人的意识里,有些事情看似普通,但越想越糊涂,越钻研越无奈。比如《故乡》让人心碎,但它的处境却越来越尴尬。以前人们总说“故土难离”。比如小甘在《一本褪色的相册》中说:“改变一个人的国籍,不等于改变一个人的民族感情;没有一个国家像我们这样依恋自己的家园。”唐代柳宗元在《钴鉧潭记》中写道:“谁以居异乡为乐而忘故土,不就是子坦吗?”表面上是为了开心,里面却蕴含着乡愁。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尽管诗人于坚仍然相信“世间万物皆漂泊除故乡”,洒脱、务实的现代人只是一笑置之,没有人会当真。
全球化时代,无数人行色匆匆,自愿背井离乡,如春潮般涌向陌生却热闹的“他乡”。这已经成为常态。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城市里有些父母对孩子出国给予坚强的后盾,倾其所有,不惜用冰冷的空巢代替温暖的家。当孩子身在异乡,无心返乡,父母终于发现,给了孩子一片天空,却夺走了他们曾经站立的土地,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家。
在农村,“父母在,不远行”的古训早已成为农村的笑柄。在外打工的日子不一定美好,但在老家生活,不仅家人鄙视,朋友鄙视,连媳妇也不一定能嫁出去。所以去的越早,离得越远,受重视程度越高。
我经常去理发店。小老板兼理发师三十出头。他是一个谦虚的吉林农民。有一次和他聊天,小老板说他在天津打拼了十几年,老婆女儿都在这个城市定居了,但是户口还在农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名下有几亩地,要放弃户口迁移。不如留着地,将来回老家养老。
我问他:“你能回到童年吗?”小老板有点疑惑。我说:“家乡就像每个人的童年。走了就回不去了。”他点点头说:“我们三个人都已经适应了天津的生活,孩子也是在天津出生长大的。我们回老家真的不敢想生活。”他提到,最近回老家,老家到处都是冷清。以前学校有几百个学生,现在只剩下几十个,有的班只有几个。事实上,这些孩子呆不了多久。他们父母在外打工,暂时交给老人,以后再带走。
当离开家乡成为一种主动行为,乡愁就无关紧要了。“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家乡很远,我为什么流浪,流浪很远,流浪。为了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三毛生前去过很多地方,曾经和大胡子荷西一起住在撒哈拉沙漠当地土著的隔壁。她的漂泊不等同于“背井离乡”,往往升华为诗歌。对另一些人来说,乡愁已经被岁月冻结。
年轻的穆欣离开家乡乌镇到上海学习艺术,几经波折后,他去了美国,晚年回到家乡。他的情绪有了很大的变化。“在我的家乡,古代没有美食旅馆和住宿旅馆这种东西。我讨厌这个家庭和这个地方”。穆欣是“从中国出发,流亡世界,从钱山到天涯海角,一路到祖国和故乡”。流浪和流放有不同的词和味道。
余光中对家乡的感情更加豁达,更像是“纸上归乡”的仪式。当他年轻的时候,他卷入了一场战争。“他是闽南、南京人,曾经装成半个江南、四川人。”后来他“在陌生的城市安了家,把临时地址拥抱成永久地址,我成了想家的台北人。”因此,他开玩笑说自己有九条命,其中一条就住在台北的老房子里
背井离乡的浪潮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对离开的拒绝和对回归的无望。每个人的故乡都已经模糊,但不妨碍大家开心地哼着“常回家看看”的曲子。波兰社会学家齐格蒙特认为,“无处不在的陌生人”已经成为最深刻的全球景观。我想补充的是,这种景观的背后,是人类双手创造的辉煌的物质王国;代价是失去安顿心灵的精神家园。
在“异乡”时代,我们和我们的后代注定是有家无乡的“陌生人”,但我们仍然需要与家乡保持联系,接受家乡的支持。故乡也许不再体现为现实,但它永远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心灵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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