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能做什么？

时间：2022-06-29 来源：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小说究竟能做什么

一部小说能做什么？恐怕不是我理解的小说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而是小说本身还能做什么，或者说它还有什么样的能量。我给你讲两个故事，我试着用这两个故事来说明我对小说能力的矛盾态度。

第一个故事是今年3月去巴黎，上了飞机，舱门关了，飞机却没有起飞。就是不起飞，大家耐心等待。第一个小时过去了，第二个小时过去了，到了第三个小时，乘客开始躁动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机舱里就开始流传一个谣言，很混乱，很传奇。

上面写了什么？它说，它没有起飞的原因是因为乌克兰将与俄罗斯发生战争，所以空中禁止。这真是一件非常令人兴奋的事情！传言还说，如果五个小时后不能起飞，航班将被取消，正式进入战备状态。谣言继续发展：主要是限制欧洲的航班。你看，汉莎没有飞，法航也没有。还有中国大陆的飞机，国航飞过，东航也飞过——，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大家又兴奋又紧张，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于是大家给朋友发短信，搜索各种信息。其中一个解释比较淡定，说只是天气原因。但是，大家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消息，宁愿相信战争的说法。因为第一种说法很传奇，是对我们平凡生活的极大挑战，我们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成为的。天气原因如此普遍，我们还能期待什么！

这是我讲的第一个故事。我的意思是，也许这就是小说所要表达的，给我们平凡的生活增添传奇，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不平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小说是对平凡生活的一种排斥。其实我们生来就有——。每一个写小说的人，天生都有热爱生活的外表。

这就引出了我的第二个故事，它来自我在高雄的经历。我们住在中山大学，穿过隧道很快就到了轮渡码头。我喜欢在码头看渡船。渡船靠岸，缆绳一解开，第一个冲出来的就是摩托车。感觉车友们都没熄火，没下车，只是冲上岸。气势澎湃，很硬朗，很粗犷，很张扬。人很奇怪。事实上，你没有办法决定你的行为。马航出事的时候，我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坐飞机了，但实际上我坐了另一架飞机，飞到了高雄。然后韩国船沉了，我发誓再也不坐船了，但是就在前天还是昨天，我坐了高雄的轮渡，——。

当我登上那艘渡船时，我看到了许多吸引我的景象。在渡船上，我看见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人坐在她的摩托车上，发动机还在运转，正在和对面的人说话。相比她座位下突突作响、跃跃欲试的火车头，她的表情慵懒而放松，手很温柔地抚摸着一只小猫。我觉得这个场景很有意思，好像有一种激情在里面。我看不到和她说话的人，马达声淹没了他们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我只是认为这是一个男人。高雄的女人经常穿着短裤，露出整条腿，高挑丰满结实的腿，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我觉得这个场景很美。

所以我说，我们如此容易被生活的表象所吸引，同时又向往传奇。如何调和这种冲突，大概就是小说能做什么的答案了。也就是说，在现实生活上建立一个精神空间，空中楼阁。黄金树说他的前辈鲁迅不写小说了，他的同龄人张承志也不写小说了。在他们的精神领域里，小说这种物质，——，永远无法满足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理想要求，永远无法让它升华，解决精神困境。但与此同时，我们又如此眷恋生命。我们都是眷恋世俗生活的人。我该怎么办？想办法和解。这部小说大约在这里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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