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触目惊心的事实背后 是你无法理解的精神障碍

时间：2022-06-26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现代文明给医学带来了一个现实问题：如何区分痛苦和残忍。如果文明意味着残酷的事情越来越少，我们是否理所当然地认为文明意味着痛苦的消除？

一个家庭悲剧，一个自杀明星，一系列连环凶杀案的侦破，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一些触目惊心的事实让我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精神障碍上。无论这些疾病是抑郁症、反社会人格缺陷还是精神分裂症。

在很多精神科医生眼里，所谓的精神障碍，在概念和内涵上都是精神病的代名词。然而，由于精神疾病或精神病已经被社会广泛污名化和歧视，几乎没有人愿意将双相情感障碍、自闭症或阿尔茨海默病与精神病联系在一起，因此精神障碍成为越来越多地被提及的医学术语。

但是一些专家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只有当精神障碍对自己或他人造成了困扰，并且这些困扰达到了需要医疗的程度，才可以恰当地称为精神病或精神疾病。

所以，就一般特征而言，世界卫生组织对精神障碍的定义是比较模糊的。他们的定义是：“有某种异常的思维、情感、行为和与他人关系的组合。或者精神行为障碍表现为思维、情绪或行为的紊乱，与文化信仰和规范不符。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症状与疼痛和干扰个人功能有关。”什么是不正常？估计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至于紊乱和痛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著名医学人类学家阿瑟克莱曼在《柳叶刀》发表了一篇论文。他说，当他结婚46年的妻子去世时，他一年多都没有走出痛苦：

“想到我的妻子，我很难过。面对空荡荡的家，我很不安。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工作让我很累，无法集中注意力。我不能吃东西减肥。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个月。过了一年，我还是觉得痛苦，觉得自己的一部分已经跟老婆走了。我相信大多数人不会对我的心理状况感到惊讶。”

然而，这种情况在《精神疾病统计诊断手册》 (DSM-5，被称为“精神病学的圣经”)第5版中被列为抑郁症。凯博文嘲讽说，这不是诊断，只是单纯的“制造病人”。

然而，我们决不能被凯鲍文的讽刺带回到福柯的老路上去。很多时候，社会建构论或者制度排斥论玩的是项庄的剑舞。我们现在应该思考的是现代文明给医学带来的一个现实问题：如何区分痛苦和残忍。如果文明意味着残酷的事情越来越少，我们是否理所当然地认为文明意味着痛苦的消除？

最近看了一本名为《崩溃边缘》的小书，对以上问题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首先，作者丹尼尔内特尔提醒我，健康人和精神病人的区分是模糊的，精神障碍的分类也是模糊的。为了便于识别和诊断，这种模糊区分通常是可操作的。

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对大脑的认识还存在相当大的局限性。我们可以发现头部撞击或脑部炎症与器质性精神疾病之间的因果关系，但尽管有许多脑部扫描方法和技术，我们对功能性精神病人与大脑之间因果关系的了解仍然是间接的。

我们可以通过仪器看到大脑的结构和活动，但是很难看到神经元之间的电化学通讯，比如突触中受体的数量，神经递质的活动水平等等。这些看不见的事实，很可能就是心理疾病的生理机制。

蒂托对精神疾病的看法与卡普尔的讽刺形成了有趣的张力。他认为，精神疾病不被视为真正的疾病，而是一种背离社会规范和价值观与信仰的生活状态的观点，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以解构主义的激情在知识阶层中流行。

但是，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至少那些严重的精神障碍，无论是精神分裂症还是情感障碍，在生物学意义上都是真实的。它们不像霍乱或瘟疫，更像高血压或风湿性关节炎。它们是系统性疾病。正常功能和故障之间有连续性和明显的断裂。

在这本书里，德国作曲家罗伯特舒曼的故事无疑有多重启发。舒曼20岁投身音乐，开始学习钢琴。因为起步晚，他日夜努力。结果他的右手残疾了，不得不转向作曲。在钢琴课期间，他爱上了一位钢琴教授的女儿克拉拉，但被对方家长长期阻止，甚至为此闹上了法庭。

很长一段时间，舒曼在莱比锡教书，克拉拉被父亲困在柏林，他们只能写信。当时深受打击的舒曼创作状态非常差。有时他会严重失眠，有时他会睡着，这一切都是由期待克拉拉在莱比锡见面的想法支撑着的。然而，1840年1月，因为他刚刚和克拉拉在柏林度过圣诞节，他发现他们的婚姻已经成为现实可能，他的创作状态突然进入井喷期。

从1月起，舒曼开始连续工作，先是钢琴奏鸣曲，然后是歌曲创作。全年创作歌曲138首，平均两天半。随着他在当年4月去柏林和克拉拉待了两周，为9月的婚礼做准备，舒曼的创作激情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其中，他一周完成了《海涅组歌》首中的20首，平均一天两首半，写作速度比熟练的转录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