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世界里 金钱并不重要

时间：2022-06-14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有一次参加一个论坛，讲金庸小说里英雄们的钱从哪里来。我的看法是，钱从哪里来不重要。韦小宝复制了鳌拜的家，这笔钱将持续一生。但是韦小宝不在乎钱，他把钱分给别人。最后，他得到了越来越多的钱。与韦小宝的例子相反，在《风声》中，他背叛了天地会，想要升官发财。清廷只用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员就收买了他。他生前一直是个穷人。

韦小宝象征着两个世界：韦小宝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也是一个现实世界的人。在武侠世界里，钱根本不重要。驱动人一生的，是对武侠大成就的追求，如欧阳锋、周；或为报杀父之仇，摸清其身世，如、史破天；或者履行对朋友的承诺，比如谢烟客和江南七怪。因为对丘处机的一个承诺，江南七怪从江南跑到漠北十八年，一个兄弟死了。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八年？在武侠世界里，一句承诺可以成为人生的动力。

在现实世界中，驱动大多数人生活的是赚钱。虽然赚钱不是人生的终极目标，但却是必要条件。一个人首先要挣钱，养活自己和老婆孩子，然后才能体会到人生的意义。但普通人往往一辈子都在第一步上。一个人每七天中至少有五天是为了挣钱而活着。过了一辈子，发现还是没赚够钱。

武侠小说不在乎赚钱。武侠小说里的人都是手艺人。光是抢点不义之财就够十年八年的了。金庸就更不用说了，在侠义小说《水浒传》里，宋武被发配到孟州，身无分文，连贿赂狱卒的钱都没有，只好好心吃喝。因为宋武有能力。打架也是一门手艺，随时可以实现。

黄荣刚遇到郭靖的时候，他打扮成一个乞丐。郭靖请她吃饭，酒保勉强端来了菜。黄蓉说这样更好，郭靖让酒保赶紧切了一斤牛肉和半斤羊肝。黄蓉说，先别吃肉。首先是四个干果，四个鲜果，两个咸酸果，四个蜜饯。酒保冷笑着问她要什么水果。黄蓉说，四种干果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蜜饯是玫瑰金桔，香药葡萄，霜桃条，梨肉。酒保可不敢小觑。当黄蓉说小吃要配江瑶、鸳鸯炒牛筋、炸腿时，酒保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不是乞丐。

金庸在哪里？写巧妙的小说从来不是他生活的主要追求。他写武侠小说，同时又是武侠世界的人。现实世界的人怎么写武侠小说？就像现在的玄幻小说作家一样，闷在屋子里，一天编码两万字，宅在家里。那郭靖和黄蓉相遇的时候你怎么会写这个菜谱呢？

比如北宋大理的储君段誉，将来就要继承皇位。如果要写这个人，怎么写呢？不会写。因为我不熟悉那个年代大理的风光和人情。这样一个人，在太湖遇到了一个中年寡妇王夫人3354，按照小说的内在逻辑肯定是有冲突的，但是这样的冲突怎么展开呢？按照常规，就像张生和崔莺莺一样，段誉想要追求自己的女儿。如果她不同意，她会切掉他的腿。这太老套了。

金庸的切入点是山茶花。王太太爱种茶花，但不懂茶花。段誉明白了，说她最后种的是山茶花。一盆植物有十八朵花，都是不同的颜色，都是纯色的。他们叫十八光棍，十三花叫十三太保，还有八仙过海，七仙女，三尘界的男人。关于尘埃三强哪个是李菁，哪个是校园客，哪个是洪福福，各有各的看法。有红斑的白花瓣叫红裙素衣，有头的白花瓣叫红裙

一个小说作家闭门造车。他能写出这样的东西吗？网友经常让我看他们写的东西，很多都是一样的校园故事，甚至名字都一样：我秃顶有个哥哥。我经常劝别人不要写，尤其是小说，因为经验不足。有些写玄幻小说的人写道，三十岁了还没离开过他出生的那个小地方。

金庸小说里有丐帮，少林，武当，崆峒，都有渊源。少林在河南，武当在湖北。玄幻小说的作者因为缺乏经验，往往会模糊这些东西。所有帮派都称为“氏族”:狼族、魂族、人族、兽人族。每个种族的成员都有相似的个性。就像元素周期表一样：卤族元素有卤素特性，铁元素有铁特性。

金庸小说里，门派可以自由选择。想出家就去少林。想留长发，可以返璞归真。但在玄幻小说里，你的生是这个氏族的一员，你的死是这个氏族的一个幽灵。它以血统论为基础，直接退化到原始社会氏族公社的水平。许多幻想小说都过于粗糙，这是由于作者的生活经验和知识贫乏。但有趣的是，这些并不影响它们的受欢迎程度，也有很多人看。

解释一下这个问题：我们今天很多人生活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当今世界，活着的可能性比以前大了很多，但实际生活却比以前窄了。我爸总说他在我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但他们这一代，30岁结婚生子，什么都知道了。而我们可能四十岁了还像学生。

我一个同事回老家结婚，说他在老家长得像大人，在北京长得像小孩。在老家，我去看婆婆，要学会买东西，还要学会哄婆婆。老婆的二叔，表亲，叔伯，兄弟都要处理。和别人喝酒，和别人聊天，要让人舒服。但是一旦我回到北京，生活突然变得简单起来。虽然我认识的人很多，但是关系很清楚，因为每个朋友之间的权益都是明确界定的。想聚一聚吃个饭，不用自己处理锅碗瓢盆，在酒店订个桌就行。

我父亲那一代人会修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