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名画中的视觉陷阱


    时间:2021-05-20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名画里的视觉陷阱

    没有一幅贝拉斯克斯《宫娥》的肖像像这幅一样有争议。这位17世纪的西班牙画家以新颖的理念和高超的绘画技巧创造了一个动荡的视觉漩涡,吸引了一代又一代的观众。近几十年来,有无数的艺术家和学者迷上了《宫娥》,以至于现在,一部与视觉文化相关的书,如果不谈这部作品,往往被认为是不完整的。

    在被遗忘了一个多世纪后,马奈、惠斯勒等人重新发现了委拉斯开兹的价值,但萨金特确实专门研究委拉斯开兹。1879年,萨金特在西班牙普拉多美术馆复制了大量大师作品,尤其是《宫娥》。在20世纪,毕加索是贝拉斯克斯的超级粉丝。仅在1957年,他就以《宫娥》为主题创作了多达58部作品。另一位西班牙画家达利也对《宫娥》感兴趣。从1960年到1982年,他写了很多关于《宫娥》的作品。

    1966年福柯在《宫娥》的第一章放了《词与物:人文科学的考古学》,——,当然让读者觉得深刻。可惜福柯明显缺乏一些绘画常识,一写就错的那么离谱。开始时,他写道:“画家站在他的画布后面。他看了看自己的模型。也许,他在考虑要不要加最后几个修,但也有可能他的第一个还没落下。握着画笔的手向左倾斜,朝向调色板,手暂时停在画布和颜料之间。画家的眼睛挂着熟练的手,眼睛又落在坚定的姿势上。在精致的画笔和坚毅的眼神之间,会展现出一个场景。”就几行,漏洞百出。

    福柯最关键的错误在于,他认为画中的贝拉斯克斯是描绘国王和王后的——个画家的眼睛面对着画的外部,而他身后墙上反映出双重人物的镜子提供了证明。真相是:这样的证据并不充分,他们只能证明一点,除了画中的人物,国王和王后也在场。

    福柯一定没去过画家的画室。他不知道,在创作如此巨大的作品时,画家不能把绘画对象放在自己面前,也不能放在自己身边。如果他那样做,巨大的画框会挡住画家的视线,给绘画带来极大的不便。通常,模型会在画家的一边,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与他面对画布的方向成近90度的角度。

    这样,艺术家只需要稍微转动脖子就可以看到画中的物体。因此,福柯的下一大段本意是文字之外的话基本站不住脚。——画家并不像哲学家想象的那样频繁地变换姿势,探出身体的大部分观察模型一会儿,躲在画布后面一会儿,仔细描绘刚刚观察到的、暂时储存在记忆中的东西。

    那么站在画师旁边的是谁呢?当然是住在画面中央的金发公主玛格丽特特蕾莎。她就是贝拉斯克斯描述的那个模特。不过请注意,做模特可能太无聊了。小公主没有停留在画师设定的位置。她想四处走走,甚至想去前面看看画家的进步。一只公鹅站在她和画家之间。她右手端着一个盛着茶的盘子,左手的动作和眼神表情都表现出明显的鼓励。她的肢体语言也隐含着一个经常被人误解的事实:小公主玛格丽特并不是画现场的不速之客,因为宫娥不会随便找什么东西把主人送走,那些茶点早就给公主准备好了。

    更具体的是贝拉斯克斯手中的绘画工具。笔刷比较细,不是画大面的工具,是用来画草图或者刻画细节的。因此,在他左手的调色板上,主要的颜料是橙色、白色和红色。稍微对比一下,他们就能把公主裙上鲜艳的胸花混在一起,而不是福柯猜的镜子里的国王和他的妻子。

    画中几个人物的眼睛都朝向画外。福柯认为他们的眼睛是双重的,聚焦于观察者,指向国王和他的妻子。他的感觉大致是对的,但是因为他错误地把国王和他的妻子当成了榜样,他自然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他紧紧抓住镜子,认为它包含了权力关系的本质,甚至忽略了“镜子或多或少完全在中心”这一事实。

    然而,事实是,从技能的角度来看,镜子的位置相当奇怪。画中几个人物如果在画外看国王和他的妻子,无论夫妻俩在哪里,都不太可能在镜子里得到充分的反映。而任何和国王夫妇站在同一视点的观者,都不会认为镜子是画面的中心。

    真实情况是《宫娥》的视觉中心是格外明亮的门。更准确地说,正如艺术史学家乔尔斯奈德(Joel Snyder)指出的那样,真正的焦点是站在门前的人的右手。纵观毕加索和达利对《宫娥》的再创作,我们可以看到,无论他们如何模仿和解构,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镜子,而是明亮的门和站在门前的人。贝拉斯克斯设计的视觉陷阱,只有同行才能看懂。

    为什么是这样的安排?因为画家追求的是一种戏剧效果,一种艺术幻觉。戏剧?是的,重点还是在站在门前的那个人的右手边。那只手做了一个拉开窗帘的动作,好像在宣布一出戏的开始。担心开场的意义不够明显,画师一再强调,阿公娥在做欢迎屈膝礼,右侧半身小男孩用左脚踢打瞌睡的狗,仿佛在说:”

    醒一醒,好戏开始了!”只有那个穿黑裙的女侏儒还没醒过神来,傻傻地瞪着双眼——画家在暗示观众,希望你我不是不懂戏的傻子。     而画家本人躲在阴影中,又恰如其分地身形清晰。他的面容平静,犹如一个自信的导演。如果要像福柯那样分析权力关系,只能说画中的委拉斯凯兹才是权力的中心。然而他终究是艺术家,不是国王,他施展的是艺术家的权力:他调度这一切视觉元素,明白所有视觉安排的意图。他想让人们用眼睛去感受艺术的魔法,而不必像福柯一般深陷在意义的蜘蛛网里。     说委拉斯凯兹是《宫娥》的“导演”,并不意味着艺术家的傲慢。实际上画家相当理智,他在那面镜子上方依稀涂抹的两幅画作,也有助于观者理解他的克制和谦逊。在现实中,这两幅画要么是鲁本斯亲笔所绘,要么是追随者委拉斯凯兹的临摹之作,题材均来自奥维德的《变形记》,内容非常有意思。左边一幅对应着镜子中的王后,讲的是雅典娜(智慧与战争之神,也主掌陶艺、园艺以及纺织等工艺)将一个挑战她的织女变成蜘蛛的故事;右边一幅对应镜中的国王,表现的是阿波罗(主管预言、光明,也是畜牧和音乐之神)接受凡人玛耳绪阿斯的芦笛演奏挑战,胜利后将失败的对手剥皮的情景。画家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也向君王表白,无论凡人的技艺如何高明,都应该在真正的权威面前保持谦卑?估计没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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