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贫穷更可怕的是不体面的

时间：2021-04-09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我有几个很好的朋友，对金钱都有很强烈的看法。我有很多朋友，我很佩服亦舒的金句“没有爱情，很多很多钱”。她说，生活中的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但是钱解决不了的，属于命运的范畴，不能担心。我的朋友金山，她的代表作是：“其实赚多少钱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素质和能力。你可以看到，任何一个行业任何一个高收入的岗位，都一定会吸引到最聪明的人。”

我觉得他们的言论既准确又真诚，自然比那些虚伪清高的好。但是心里总是有点忐忑，因为我穷，按照金山的标准我属于能力不足的那一群。但如果她看不起我，问题是她和很多人一样，对自己的才华有一种担心。例如，有时我和许多人谈论生活。谈到崛起，她抽烟：“纸媒不行了。找到办法了吗？”她在烟圈后面焦急地看着我。

“我有办法赚更多的钱！”我保证我内心感到温暖。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很久没有见过类似的眼睛了。

金山，有时候，讲谁生活窘迫，推别人又推别人，一脸惶恐，仿佛庆幸我们不在这里。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其实我觉得我和她差不多。

时代变了。谈钱不可耻，不谈钱可耻，因为可能是自欺欺人，无能，虚伪。

然而最近遇到一个比我更穷更穷的朋友。这件事，我觉得，值得一写。值得写的不是她的贫穷，而是她的贫穷。贫穷是客观情况，贫穷是一种生活态度。不，我想说，寒酸，这个看似贬义的词，其实可以充满审美意义。

我们是在一次会议上认识的。暂且叫她宋勇气吧。会议开了几天，我困了。就在手机信息响的时候，我的工资发了。看到的时候“你尾号为 的储蓄卡账户在 日收到工资3560元，目前余额为4850.24元。”(请不要纠结金额的细节，因为我还有稿费，所以我每个月真的没有那么少的收入。)因为这几天经常说起纸媒的垂死挣扎，我把这个消息交给旁边的宋勇气做证据。她看了之后，同样感慨的说，她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为了应对这种尴尬的收入，我们继续争夺生活状态更差的人。我说我现在几乎什么都不买，因为我发现购物的欲望越来越旺盛，越不买越不想买，各有各的惯性。我告诉她，我可以穿姐姐过时的衣服，因为姐姐瘦下来后，她的衣服尺寸完全适合我。不然我可能要长胖才能成功穿上她的衣服。

她表示羡慕，然后开始陈述自己寒酸的状态。她说不打算买房，除了用带按键的手机，出门尽量走路，不去淘宝，不参加聚餐，跟我一样。一套房能换几件衣服？于是我被打败了。你也知道，40岁已婚有孩子的中国人几乎把买房当成某种人生主义，没有房子的人焦虑不安。事实上，很少有人没有套房，宋勇显然对此感到非常平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大堆山河，开始在廉价茶的蒸汽后面不安而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我问她：“你以为你穷吗？你怕穷吗？”和刚认识的人谈这个话题有点不礼貌。考虑到我们已经同舟共济，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说：“谁真的不怕穷？如果家里吃不饱，孩子读不了书，老人没有赡养，被告知不要怕穷，当然不现实。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生活是有基本素质的，工作、休闲、读书、交流，孩子可以看书，可以治病，但一定要衣食住行节俭，只能买必需品，不能买奢侈品。我们不是绝对贫穷，而是相对贫穷。所以，不要害怕。”

“房子不是必需品吗？”我和她确认了。

“不，”她说，“房子是这个时代的‘必需品’，不是真正的必需品，也许只是中国经济的一个阴谋。”

她怎么会比我更怕穷呢？她对贫穷的定义底线怎么可能比我低？但我隐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们对待金钱的态度不仅仅是纠结于欲望，更是纠结于体面。也就是说，有时候表面上怕穷，实际上怕的是不名誉。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人不能欣赏贫穷。

所以宋还告诉我，有个纪录片说，一群法国人专门捡超市扔掉的食物，打算这样过一辈子。这些人绝对不是乞丐。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有很多。他们可能反对社会浪费，也可能给“体面”一个嘲讽的定义。

大师和圣人都是例外的人，他们得到的标准和普通人不一样，穷也好，穷也罢，自然都有审美价值。而普通人的勇气，比如远在法国的那些年轻人，比如身边的宋勇气，他们对物质的低欲望，他们的谦虚，让人尊敬，值得玩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