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崇拜

时间：2021-03-29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中国式礼拜

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下了几天暴雨，山塌了几段，我的车陷在滚滚的泥里。后来在两个路过的同学的帮助下，泥巴溅出了绝境，无奈地退到了一个草坡上。我弃车上船，卸下一些物品，搬到李有根的船上，想着先回家。

路好几天没开了，我的车被丢在几里外的地里。布巴前面有个村子，但是没人住，虽然附近有个农舍。有一根想让我放心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我还是很紧张，总是幻想着车被偷或者被扒。虽然是不显眼的国产车，但毕竟是很多财产。怎么能让一块肥肉放在“狼来了，虎来了”的土地上？经常从那里路过的人，在我的想象中，都是瞎子，看着怪怪的，难道就没有一点恶念吗？

有一次坐船去看现场，还不错，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雨停了，半个月后路重新开通，我才开车回家。谢天谢地，我心中的一块石头掉在了地上。现在我相信了根字：八溪洞真的是和平之地。我说这些，并不是说这里的一切真的很平静。就我记忆所及，这几年这里发生了很多令人震惊的事情：学校里两辆摩托车被偷；山坡上有几棵杉树被盗；一个开挖掘机的师傅忘了锁油箱，但是油箱里的柴油完全被一顿吸进去了……不过平心而论，这些罪行并不是特别严重。

农村人自私自利，有的人甚至作恶多端，但兔子不在窝边吃草，大多在别处胡作非为，比如去城里溜门撬锁，甚至杀人越货。但他们一回到家乡，大部分都会回到以前的角色，成为忠诚老实的传家宝。不要说是不知道怎么玩的车，或者路边一堆木头几袋饲料，就不会有邪念了。经常看到这些东西被丢在路边，被忽略了很多天。

为什么犯罪分子经常将家乡排除在犯罪区之外？也许，一个匿名的身份和不熟悉的环境，最容易导致道德监控的缺失，使人的心理约束消失。相反，回乡的人彼此熟悉，深谙其根，抬头不见低头见，亲朋好友的关系交织在一起，建立起做人的无形底线并不困难。和城市有点不同的是，农村的道德监控也来自于世界的另一边：家里的牌位，路口的坟墓，不时流传延续的族谱。这些大大扩展了多样化的监测系统。

祖先虽然死了，活在一系列的祭祀仪式中，但他们是需要吃喝(打下供品)、花钱(烧纸钱)、尊敬(三叩九拜)、文化娱乐(如刀枪傩戏节目或打狮打龙)的精神存在。他们是一种无所不在的独裁主义。乡下人可以容忍被自己骂，但绝不会容忍祖先的屈辱。一旦接触到“八代祖师爷”，就必须尽力，可见这种威权是不可亵渎的。乡下人常说“做人要对得起祖宗”，对这种威权更是敬畏有加。

这相当于欧美人说：“以上帝的名义……”

从这个意义上说，欧美人的传统道德监控更多来自于上帝；中国传统的道德监控更多的来自祖先和历史，如果不抛开其他因素的话。很多难懂的是非谜题，一带到农村的祖坟，或多或少就能放出来了。

所有道德问题在这里都不需要答案，或者说已经有答案了。为父亲、母亲、儿媳、儿媳、丈夫做什么……一切都很清楚，很自然。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农村的各种祭祀仪式不过是中国式的教堂礼拜，是本土化的道德课。

也许，一旦祭祖的鞭炮声停止鸣响，寂静中就会流露出更多的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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