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坡

时间：2021-01-22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这是一个真正贫瘠的斜坡，长满了荆棘藤蔓、茅草、灌木以及大大小小的石头。种植桃树时，平坦的土地再次被这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植物占据。栅栏铺好之后，我很少去这个贫瘠的斜坡。我觉得我应该就把这个贫瘠的斜坡让给刺藤，可以算是对家人的天然保护屏障。

然而我妈好像不这么认为。有一年，她在荒坡中间种了几株竹子，大概是希望能让这片荒地发挥一点作用。种竹子的第二年春天，以为所谓的竹地里会有几棵小竹笋，但根本没有动静。相反，它被那些肆意生长的多刺藤蔓所包围。移植的红竹很可能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变得更加面黄肌瘦。

母亲砍掉了一些带刺的藤蔓和灌木，整理出一小片平地，种了十几个红薯。每次回去总是抱怨妈妈腿脚不好。为什么我要在那个贫瘠的斜坡上种东西？我明白了，你不能种任何红竹子或红薯。你白忙了。我妈妈不听我的建议，她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向去做。结果她种的红薯，在即将成熟的时候，被一只闻着红薯味的野猪一夜之间完全拱起，只剩下十几根红薯藤，到处都是；她种的那几棵红竹笋最后都长出了小的，小心翼翼的围着母竹生长，可是有一天，都被当成野竹笋了，只剩下裸露的根，令人心碎。

我妈戳野猪和竹笋采摘者的时候，我毫不留情的劝我妈挽回自己的心，说没人叫你去没救了的荒地，连野猪都以为可以从栅栏外进入。怎么才能管理好？

母亲不理我，继续开荒，这里挖一点，那里挖一点，跟石头和多刺的藤蔓争地盘，进展缓慢。至于麻竹，她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机会。最后她只能长出几根又细又小的竹笋，连毛毛虫都不会喜欢。

我觉得我妈这么做是浪费时间和感情，告诉她还是在家看电视养身体好。一切证明贫瘠的土地属于荆棘藤蔓和茅草，属于灌木和石头。

在我这样跟我妈说了之后，我就很少再关心那片贫瘠的山坡了。我妈痛心疾首地指责那些每年竹笋出来就摘竹笋的人。

今年的一个暑假，当我跟着妈妈再一次爬上贫瘠的山坡时，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长满了竹子，还有一个形状完好、精耕细作的菜园。啊，那些带刺的藤蔓在哪里？那些茅草在哪里？那些灌木和岩石在哪里？我暗暗惊叹于红竹林。年复一年，我不厌其烦，不怕人挑，也不嫌弃它体积小。我训练了我最卑微的孩子，一寸一寸，一米一米地和带刺的藤蔓灌木争夺空间，最后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驱逐出去，做成一片青红竹林。而我那不屈的母亲，看似柔弱，只是挖了又挖，种了又种，变成了耕地，变成了石头里的菜地，在贫瘠的山坡上披上了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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