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雪平线
时间:2020-12-27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每年冬天都会或多或少下几次雪。但是,我总觉得城市里的雪不是真的雪。城市里的雪不再是风景。每当下雪,人们就忙着清理建筑物和街道前的积雪。有一辆接一辆的车,他们正忙着把雪运走。雪变成了白色的垃圾。总之,这不是我心目中的雪,而是我心目中的雪是圣洁的。它庄严而温柔,安静而优雅,就像冬天为春天做的婚纱,给人一种梦幻的视觉。这种雪在我眼前已经不存在了,它在我的记忆里——,它是一种遥远而遥不可及的雪级…
记得小时候冬天雪下得很大,在一座大山里。
两山之间,有一条平坦狭窄的沟壑,两山之间有一条河流穿过。我们的村庄在河的北边,与南边的山相对应。每年的第一场雪,我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南山变白了,白色的南山保持着它的白色,直到被称为老鼠、花、鸟、蛋大小的灰花骨,像老鼠一样钻出山坡。
我家住在村前,周围很安静。每当有人走过时,他们都会听到雪地上“吱吱”的声音。冬天村子里的人很少出门,所以村子周围的路在大雪中睡得像死藤一样,只有通往镇上的路有两条狭窄的银色车辙。
人的路被雪挡住了,动物的路却从雪中浮现:雪地上总有动物的脚印,村里有——只狗的脚印,兔子的脚印,獾的脚印,狐狸的脚印,草书般散落的鸟的脚印。
从村里到南坡,通常有一条窄窄的小路,这是我们家特有的。我们家唯一的一个人创造了这条路:这是因为我爷爷奶奶住在南坡。山上有几栋房子,是我曾祖父留下的。我爷爷奶奶不愿意离开那些房子,所以一直住在山上,而我妈妈和我哥哥住在村子里。山上的人要来村里,我们经常去山上,所以我们走出了这条路。
一下雪,小路就被雪覆盖了。这时会有稀稀拉拉的脚印飘出小路:先是爷爷和叔叔的,然后是我和哥哥的。哥哥和哥哥的脚印都很小,像小马的蹄印,还有妈妈和阿姨的脚印。这些脚印逐渐变得密集,形成了一条新的路径。这是一条白色的小路,像带着坚硬痂的雪。
爷爷的脚印是这条路上最多的。他每天都去村里上班,黄昏和中午总能看到他。
我父亲的工作单位在一个遥远的城市。父亲因为一件政治冤案入狱,所以母亲和我们兄弟这辈子经常被爷爷奶奶照顾。爷爷经常给我和弟弟带来一种山里的美食,就是烤红薯。红薯是奶奶在厨房煮的,爷爷给我们带来的。煮熟的红薯用布包着。虽然有冷风从山上吹到村里,但是红薯还是热的,因为爷爷运送红薯的工具是棉袄里的箱子。
有时候下雪后,我和哥哥会跑到南山,缠着叔叔在山上的院子里堆雪人。大叔堆雪人,他讨厌。他不仅会堆雪人,还会制作各种动物。有一次,他给雪人戴上一顶军帽,上面有自己做的红色五星,雪人的胳膊旁边插着一根像枪一样的木棍。没想到,在那个特殊时期,被指控成了犯罪。我叔叔带领我们做的另一项活动是在雪地里抓鸟:在雪地里清理一块干净的田地,撒一些谷物,然后用木棍支起一个筛子,木棍的一端绑着一根长绳子。因为在雪地里找不到食物而饥饿的鸟会在筛子下吃东西。当人们在远处拉绳子时,筛子会扣住鸟。虽然这个活动效果不大,但是整个过程很有意思。
每年除夕夜,爷爷都会早早的立起一根高高的杆子,上面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大门外的木杆上挂一盏灯笼,自然意味着红光高照,但也是为了让山下的村民看到。高高举起的红灯笼在白雪皑皑的山坡上格外显眼,全村人都会看到。每当村民看到南山上的红灯笼,都会得到提示说:“你看,南山上的红灯笼挂起来的时候,我们要贴春联!”然后,每家门前一片红玫瑰。
那一年,除夕夜前夕,又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整个村子,山川河流,仿佛又被雪涂抹装饰了一遍。南山的红灯笼高高挂在天空和雪地上。这一天,我们全家都会去爷爷奶奶家过春节。我妈有事,我和哥哥就早早的向山上的红灯笼走去。通往山上的小路被雪覆盖着,就像一张刚刚铺好的白纸。没有人画任何墨迹,只有我们兄弟的脚印。我们的脚印,小而深,印在这张干净无痕的白纸上,非常醒目。我们兴高采烈,边走边回头看自己的脚印。世界第一次画出了自己的路:似乎我们能走多远,这条银白色的曲线就有多长,但这条银白色的曲线只能在两座山之间.
当我们走到南坡时,爷爷正在从山上扫到山脚。爷爷用这种方式欢迎我们。我们来到高高举起的灯笼下,发现今年的灯笼比往年更大,似乎更红…
这是我在家乡童年的最后记忆,也是最有意义的记忆。后来,我们回到了城里。
我出生在那座大山里,跟着父亲到了城里,然后又回到了大山里。我是城市和大山的混血儿,但我觉得我更属于大山。我已经忘记了很多童年的故事,但是我忘不了那座大山和红灯笼映出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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