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我的长发飘飘


    时间:2020-12-26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父亲喜欢我的长辫子。

    我记得小时候,我总是留着长长的辫子。直到快“60”的时候,我还是长发及腰。

    我这辈子只剪过两次头发,一次是10岁,另一次是炎炎夏日,要全身心投入到机构改革考试和竞岗中去。

    但只是短发,长得和现代动车组一样快,此刻用力拉。

    十岁生日那天,姐姐照例跟我梳了两条对称的长辫子,说:“跟我去横街子。”

    我们把去柳巷街叫做去横街子,那时候一直这么叫,叫习惯。

    姐姐带我去横街子唯一的照相馆,拍了我十岁生日的照片。

    我特意从背后拿了两根长辫子到胸前,学了李铁梅的样子(区别是李铁梅是粗辫子)。一只手放在上面,一只手放在下面,我紧紧地抓着辫子,紧贴着红色背景上带着碎花的新棉袄。许久不开口的摄影师终于从鲜红的金丝绒下面露出了一张瘦削的脸,一只木箱也睁开了大眼睛。我只听到砰的一声,摄影师说

    我的脸和手,甚至我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都像外面的寒风一样僵硬坚硬。

    姐姐也说,好,跟我来。我姐姐拉着我僵硬的手。我不问姐姐带我去哪里。因为我习惯了依赖姐姐。

    姐姐带着我快步往前走,一家理发店出现了。理发师向我们点点头。

    我坐在一把可以升降的椅子上。我知道,老人要刮胡子的时候,主人会把身体重心转到一边,伸出一只脚,踩在椅子底部靠近地面的一块金属片上。我称之为活动按钮。因为每天频繁被踩,所以这一块是白色的,发光发亮,与黑色的椅身疲惫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主人把一条灰色不滑的旧围裙围在我的脖子上。我听大人们说,这就像“挥一剑”。

    姐姐对师傅说,帮我把姐姐的头发剪短。

    切口有多短?

    姐姐伸出的右手手指均匀的摊在耳垂上,师傅懂。

    师傅,三下五除二,我的长辫子就没了。

    师傅还推了推我后脑勺的下部,也就是颈椎,哼了几声,用棕色刷子刷了刷后颈的碎发,脱下了“甩刃”的围裙,说,好的。

    姐姐说谢谢,师傅,我们走吧。

    我的长辫子不见了,头放松了很多。我在横街子坑坑洼洼的路上蹦蹦跳跳,姐姐说要买水果糖和酥饼。买了水果糖果和酥饼后,我们开车回去了。

    我吃着各种水果香味的“糖果”,紧紧跟在姐姐屁股后面,感觉自己像两个健走的运动员,一大一小,在乡间路上疾风奔跑,很快就看到了我的高台。当我还在平台斜坡下的时候,我在叫我们回来。

    在家休息的父亲总是主动做饭。正在准备午饭的父亲正忙着把头伸出厨房门迎接我们。我也爬到了柜台上,但刚才我是阳光春天的父亲。怎么突然变晴变多云,甚至大暴雨?

    你是怎么剪掉长辫子的?还切成一个“炖锅头”,像一个土炖锅架在头上.女生要有女生的样子。

    姐姐没有出声。我没出声。但我心里知道,姐姐每天和我一起梳头,每周和我一起洗头,总是烦。剪短多容易啊!

    厨房的味道触动了我的味蕾。因为家在年底杀了年猪。

    虽然我一路回去都没有停在嘴里,但是从小胃口就很好。如何才能抵御土鸡炖胡萝卜,瘦肉炒大蒜,香肠的诱惑?

    寒冷的冬天,我们一家人腌制的腊肉、鱼、鸡、鸭一起忙碌着抵御寒冬。所有用农家肥长大的萝卜白菜生菜蒜苗都铆了半年了,只等桌子。

    我们一天花了三顿饭“焖锅焖炉”熬过严寒。

    “锅焖炉”是指在我们家乡的冬天,菜都是在炉子上焖的,吃着总是热的。一般是土炉,烧柴,或者硬木“辅炭”——。燃烧后,将粗柴放入焖锅内,强制熄灭,成为“辅助炭”,再取出来焖炉,简单易行。如果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话,家里会准备一些木炭过冬,烧完了再炖或者暖炉。

    我家后门对着一株腊梅,很老了。反正我从记事起就有腊梅花树,也知道父亲爱喝腊梅花茶。每到冬天,树上只看到花,但是没有叶子的梅花,每天总是被父亲摘下来泡茶,热气腾腾的香味总是萦绕在屋子里。当长满蜡梅的树快被父亲摘下来的时候,我能闻到春天的气息。

    池塘边的柳树纷纷发芽,“咚咚咚”的脚步在春天大胆地走着,它们跟风。我的“炖锅头”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经过一年的努力,我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

    父亲看着我长长的头发长了回来,高兴得合不上嘴。

    记得冬天下雪了,屋檐下有一个透明的“凌勾子”。我在厨房洗了头,拿着脸盆走到屋檐下的台阶上,沿着石头浇了水。我来回走了好几次,冷风好像直钻到骨头里。当时没有吹风机,我就用干毛巾反复擦拭,很快头发就变成了一堆硬冰。父亲赶紧把柴火放到火盆里发火,让我背对着火,吹干头发。当时房间里烟雾弥漫,炉火熊熊,我的头发散发着“烟味和炕味”。

    就是这一头长发上的“烟和康气”的味道,让我爸脸上笑得像朵莲花。

    喜欢加女儿的时候,就如实告诉女儿父亲给我的爱。告诉她身体受父母影响的真相。我女儿说她理解。

    有一年夏天,我觉得很热。刚洗完头发擦干,头发被汗水浸湿了。我决定去理发店剪掉我的长发。我带着女儿。从县委大院东门右转,一直走到城建胡同的理发店。我女儿就在我身后,一直拖着我。妈妈,别剪了。不要剪.

    我在理发店的椅子上坐下。比我小一点的理发师姐姐,一直说你的头发那么好,顺滑有光泽,但是剪了就可惜了。

    我说洗完太烫,出汗。太难洗了。

    女儿苦苦哀求:妈妈,请不要剪了,好吗?你不是说迦公爷爷最喜欢你的长发吗?

    女儿又转向理发师:求求你,不要和妈妈一起剪头发,好吗?

    理发师的左手已经从我后脑勺根部掐住了我的头发,右手的剪刀已经对准并圈住了我的头发,就等着我点头…

    仔细想想,这么好的头发,剪短了也难得省。理发师一遍又一遍地说。

    请不要和你妈妈一起剪头发,好吗?

    女儿恳求的声音越来越大,恳求的声音也变了,几乎要哭出来.

    女儿又流着泪对我说,你忘了加贡爷爷说过喜欢你的长发吗?夏天很少洗头。我帮你洗。你的头发出汗了。我帮你吹。只有你不剪头发,好吗?

    我的眼泪“唰”地涌出来.

    我父亲离开了我。他上了天堂还是会喜欢我的长发。

    我起身走出理发店。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理发师手里的剪刀落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听身后理发师说:“你女儿好可爱。我真的不忍心给你剪头发。”。

    在我们单位,女士很多,每个人的发饰都不可捉摸,仿佛在暗中互相较劲。今天烫个菊花卷,明天烫个波浪卷,后天烫个玉米须,或者染成美国人,意大利人,香港人。反正不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

    我是唯一一个一年到头都很好看的人。

    李杰很安慰。你真好,留着长发看起来很年轻。你看我女儿总是谈论我。你一辈子都是运动员,从来不换发型。怪不得四十岁有人叫你奶奶!

    李姐姐说她留长发看起来很年轻。我同意。

    我记得在街上走了几次,都有人操着外国口音,声音很大。回头一看,他们都是瘦脸、瘦眼。那个人正在驾驶一辆旧自行车。他面前的铁筐上有三块夹板,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留长发,留旧电视,旧冰箱,旧缝纫机.那洪亮的声音,在街头巷尾呼喊和游荡。

    瘦脸,瘦眼睛对准我。

    男人下了车,跟着我走了很远:妹子,你卖长发吗?你的头发很值钱。30元卖吗?听着,我什么也没说。50元可以吗?我还是没有回复。80元可以吗?我还是没有回复。最高只能100元。真的,不能再高了。那个人求我把他头上长的长发卖给他。又从上衣的胸兜里掏出100元钞票,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又用另一只手掸了掸。

    我对那个瘦脸瘦眼带外国口音的人说,谢谢你,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不卖我的长发。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

    你不懂。谢谢!去忙吧!

    卖的头发可以长的更长。“活唧唧”的百岁老人不希望它摆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瘦脸瘦眼的人群聊了很久,头发剪短了可以长的更长,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走了。

    是的,如果你把头发剪短,你可以留长。但我希望父亲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我的长发飘飘。

    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热泪盈眶,把键盘弄湿了好几次。

    爸爸,请放心,我会一直留着你家想要的长发!

    梦中相见,我的好爸爸!

    随着2020年春节的临近,希望爸爸在天堂里幸福健康,不要再为我们姐妹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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