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去镇上


    时间:2020-12-25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星星闪闪发光,天空布满星星。房子前面有一张竹床。我们躺在上面乘凉,看星星。银河就像一条飘过天空的丝带。天空中的星系和星云相辅相成。偶尔路过的流星给宁静的夜空带来一丝生机。奶奶说,天上一颗星的地面上有一个人,流星划过,说明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人。门前的簇簇中,夏虫在鸣叫,青蛙在高声鸣叫。这是一首夏夜交响曲。大自然的声音来了又去。凉风习习,我们沉醉在这迷人的夏夜。

    村子朝东,前面是一排小山,在微弱的星光下黑压压一片,像野兽的脊梁。除了银河的余辉,山丘上方还有一片红色,它的亮度明显比其他山丘要亮很多。我问是什么原因,家里人告诉我是镇上和城里的灯光反射的光。

    不知道镇上在哪里,离我们村有多远,为什么镇上那么多灯,都照在我们村前面的山上。"镇上的灯一定比我们的煤油灯亮得多吧?"“当然,镇上的人点灯,灯泡很亮,很多灯泡聚在一起,所以城市的灯很亮。”

    “我长大了会进城,也会需要电灯。”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竹床上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八岁。

    镇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俗称,学名是景德镇。镇上其实是个城市,地级市,现在叫设区市,离我们村40里左右。景德镇本来就是一个镇。原为东晋新平镇,唐代新平县。因为地处长江以南,又叫长南镇,盛产瓷器。宋真宗景德镇元年,皇帝突发奇想,把景德镇的称号给了长南镇,很高兴。民国时期,景德镇也属于浮梁县。后来景德镇曾经设市,现在浮梁县又转由景德镇市管辖。

    八岁的时候,我决定住在有电灯的镇上,实现了去景德镇的梦想。夏收后,生产队不得不支付粮食。当时镇上的解放车都下乡拉粮谷了。在拖拉机珍贵的时代,汽车到了农村就很少见了,我们运粮食只能在夏天看到汽车。那天车到了,爸爸开始用麻袋把粮仓里的金米运过来。大人把它打包,孩子们帮忙。我们双手抓住袋口,父亲用绳子捆住。一袋袋的谷物被运到车上,包装得很好。这是当时形成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吃饭的时候要喂司机。通常,你会吃到我们平时吃不到的美食。走的时候还得送一只鸡给司机带走。镇上的人都是贵客,给我们带粮食,送个土鸡是必然的。

    那天有两个解放牌来我们村运粮,一个是给我们村团的,一个是给螺丝山的。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我父母同意我和我哥哥去镇上玩汽车。午饭后,司机应该午睡。很难等到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爬进驾驶室,稳稳地坐下。我六岁的哥哥坐了另一辆车,和螺丝山的护卫吴森林坐在出租车里。当我们出发时,妈妈给了我们20美分作为去镇上的旅费。

    一路上说不出的开心。通常,当拖拉机到达村庄时,我们不得不疯狂地爬进拖斗。今天我们居然坐在解放牌上,坐在驾驶室里。我只讨厌开快车。用不了多久,40英里就到了。但是沿途的风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目的地卸完粮后,卡车司机带我去另一辆车里找吴森林和他的兄弟。现在我觉得可能是李村粮库和太白源粮库卸的货。我的车应该是李村粮库,另一辆是太白源。会合后,两辆车的司机把我们留在了后面。我和哥哥在街上跟着吴森林。天色已晚。那时候不像现在,没有班车我们回不了家。我们沿着长江从太白花园走到南门头,拐进竹山路。老吴带我们进了国营餐饮公司,要了三碗面,三毛钱一碗。我们坐在餐桌中央,桌子外面放着一张一体式凳子。很难吞下一大碗面条。老吴很努力,过了一会儿就全吃了。我只吃了几口,但是我哥哥没有动筷子。老吴实在舍不得浪费,把我们的面都倒进他肚子里。

    从餐馆出来,拐角在河边。镇上的市民文化生活并不丰富。河边有许多说书人和歌手。老吴站在那里听讲故事的人讲故事,听得入迷,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八岁六岁的孩子在跟着他。我们听不懂,就从妈妈那里拿出两毛钱买吃的,两毛钱买一根绿豆冰棍,两毛三。我和哥哥各先来。吃着冰凉的绿豆冰棍,我看着城市居民楼房里昏黄的路灯和昏暗的灯光,心想,虽然镇上的灯光比我们家的煤油灯亮得多,但怎么会照在我们村那么远的山坡上呢?

    除了看电灯,还可以看看河。江西五大河流之一的长江,与乐安河汇合形成饶河,与新绛河、抚河、修水河、赣江一起流入鄱阳湖,再经湖口流入长江。长江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水运航道。浮梁河以北的高岭土由水路运到景德镇,由瓷都勤劳智慧的人们制成瓷坯。经过几千年的窑火,精美的瓷器被通过水路运送到鄱阳湖,并通过长江从上海运送到世界其他地方。浮梁上除了瓷器,还有茶叶和粮食,都是富贵的象征。宽阔的长江静静地流淌着。晚上有人在河边钓鱼。你抓到鱼了吗?在我们村里,任何一个小河池塘和港湾里,都有无穷无尽的鱼、泥鳅、甲鱼。镇上的人真的没有我们乡下人方便。河上有几条船夜游,有的钓鱼,有的运货。夏夜有热浪,没有晚上我们村竹床上吹的山风凉爽。

    老吴好像听过一个讲故事的。回头一看,我想起了我们的兄弟和两个孩子。然后继续走,一直找地方过夜。他突然想到他好像在镇上有亲戚,就去村里了。我们跟着,那时候好像已经过了一段铁路。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铁路,没有那么宽。它大约和我们桌子的长度一样宽。到现在,肯定是在李村附近,因为那里只有一条铁路。当我们到达他亲戚家时,他们安排我们休息。烧水洗面洗脚。洗完后,我们穿上一双成人拖鞋,爬上楼梯睡在他的阁楼上。哪里能睡得着,脑子里全是电灯,汽车,五谷杂粮,说书人的牛皮大鼓,绿豆冰棍,钓到的鱼,河里的船,葱花海碗面。

    我和我哥一直耳语到半夜,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

    稀里糊涂离开亲戚家,老吴带我们去粮库找昨天的车。那辆车要去我们那里运粮食,我们上车,原路返回。回到家,才知道爸妈着急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们没回家。当时他们没有电话和手机,也不能马上去找。我父亲一大早就急着坐班车去镇上找我们。但是我们安全到家了。听了我们关于昨天经历的传奇故事,我妈拿出六毛钱给老吴买了两碗面。老吴谦虚地拒绝接受,说孩子吃的不多,我吃了。我妈坚持要给,不吃也得给钱。多谢,你没有失去我的两个儿子。

    很多年后,我无数次往返于家乡和小镇之间,没有一个人对我八岁的时候有过深刻的记忆。景德镇不是一个大城市,但却是一个包容的城市。鄱阳湖、都昌、福州移民及其后裔超过景德镇原住民数量,逐渐被景德镇同化。他们带来的家乡方言混杂在一起。景德镇方言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形成了具有浓郁赣语特色的景德镇方言。景德镇毕竟是个镇。他们是镇巴人,骨子里总有那么几个瞧不起乡巴佬的人。但三代之后也是乡巴佬。虽然后来定居景德镇,在这个城市有房子有户口,但不知道是不是景德镇人。在城里,他们坚持说我是鄱阳佬。回到老家,他们说我是街头霸王。这永远是一个尴尬的事实。我不能进城,也不能回老家。在城里,他们觉得我土气,在乡下,他们觉得我是假洋鬼子。我永远生活在城市的边缘。

    镇上的灯光照亮了我的梦想,也照亮了无数追求梦想的京漂人的脚步。因为长江静静地流淌,因为岚山巍然屹立,因为瓷器名扬天下。但有时候还是有很强烈的愿望,想在一个凉爽的夏夜回到家乡过一晚,躺在竹床上听听夏虫的歌唱,听听青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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