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中新记

时间：2020-12-22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田野里，有奇奇怪怪的植物，有被犁了很久的田地，有留在田里没有收割的庄稼。一条不同宽度的土路穿过田野，蜿蜒向远方。远处是一个隐约可见的村庄，被树木和杂草所笼罩，周围笼罩着一层既不浓也不淡的白雾。我背着一根绳子，拖着一辆又长又平的没有轮子的火车，沿着土路艰难前行，向远处的村庄驶去。不远处，我的家人和邻居正在散步。他们茫然地跟着，好像不用问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拖了这么长的没有轮子的平车。好重，一路上路边的植物和泥土都会被包裹，更增添了我的沉重感。我在挣扎，但还是负重前行。后面是家人和邻居，有的时候能追上我走在我身边，有的时候被我甩的远远的，后面跟着一个影子，散了散了，好像也不急着追上我。

好像有小雨，但不算大。天空是灰色的。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没有太阳也没有风。

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墓地后，这座高大雄伟的坟墓像一座小山一样矗立着。墓地后面是一个与池塘相连的空地。池塘后面是一座废弃的城堡，破碎的墙壁高耸入云，门窗敞开，没有人居住，没有狗。我们继续沿着墓园前的土路前行，我依旧拖着那辆没有轮子的长长的平车。

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庄，但我们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人。村子周围排着高大的皂荚树，还有其他杂树。透过树林，我们可以隐约看到茅草盖的土房。土房子里有没有人不知道，但是没有炊烟，没有鸡鸣。可以看出已经荒废很久了，是一个荒芜的村庄。村子附近的土路因为一年四季没有被踩过，长满了杂草，沿路的沟渠里都是杂草和枯枝。沟外是一片老打谷场，也是杂草丛生。打谷用的农具随意丢弃在地上。没用过的碎麦秸垛三三两两的散落在打谷场上，随着岁月的流逝，上面覆盖了一层深褐色。

我们坐在路边休息，希望能找到人问路。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好像听过一个传说，一个歌唱团从这附近的一个村子来，想在这里唱一出大戏。我们手拉手一起去剧院。但是我们一路走来，寻找并找到了我们唱戏的那个村子。我们找不到人问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忘记了我们来的路，忘记了我们从哪里来。

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包括父母兄弟姐妹，老婆女儿的侄子，阿姨叔叔，还有其他顺带来看戏的亲戚邻居。现在，我们看不到戏了，我们自己也成了戏。没办法。虽然我不知道去哪里，但我们不能就此打住。于是，我继续拖着没有轮子的又长又平的火车，带着家人、亲戚、邻居，努力寻找回家的路。

经过一段艰难的旅程，我们终于回到了我们的村庄。但是我们的家被毁了。大家的房子都没了，只有房子的石基还在。根据记忆中的位置，似乎我们还能识别出哪面墙是我们的家，这是经过讨论确认的。房子中间长满了杂草和杂树，有些高得可以当房梁。偶尔有几只兔子从草丛里跳出来，惊跑了正在找食物的麻雀，一大群大叫一声飞走了。我们坐在被雨水冲走了很久的矮墙上，只有半个人高。大家都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只是面面相觑，眼神迷茫麻木，看不到任何情绪。

我们成了流浪者，在迷茫的荒野里，在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时候，我们经过一个破败的村庄，没有路，没有人，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们走着走着，只剩下我和妻子。我终于摆脱了沉重的无轮平车，快步走了。可能是急于找到目的地，刚想开车前进，妻子跟着，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天空没有阳光，大地寂静，死寂的荒野没有道路，只有野兽出没的小径。我们在杂草中、小溪旁、山脊上和废弃的村庄里行走。偶尔会看到人出现一团白色的并发症。他们是一群恍惚的人，却看不清自己的脸，不说话，只做自己的事。

无尽的孤独笼罩着我，幸好还有我的妻子。老婆是个善良的人，苹果一样的脸总是傻笑。只是老婆无忧无虑的样子有时候让我很无奈，甚至很生气。不能正常和老婆说话交流。我们处于绝望的境地，但她不在乎。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妻子从杂草中钻了出来，来到了一个陡坡，河边有一条小路的奥卡瓦贝。路，其实有几个前人踩过的脚印，贴在水边的陡坡上。因为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们要往前走，我要往前走，希望老婆能跟上。但我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老婆从斜坡上全身跃入河中。我也跳进水里去找她。水面宽阔，水流急。我试图在水波纹中找到我妻子的踪迹。最后，他的妻子从水里出来了。我游向妻子，抓住她，搂住她的腰。我们整个身体沉入水中，只露出水面两个头。我们一起向前游着，看着无边无际的水，我的妻子似乎并不害怕。

我妻子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她永远记得，我们有一个美好的家，可爱的孩子，亲戚朋友，好工作，丰厚的工资，城里的楼房汽车，还有我们同时代人曾经拥有的一切。但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真实，不可否认。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也许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穿越了，我们回到了古代，夏天，商周，春秋，战国。老婆是个乐天派，总是无忧无虑，总以为眼前的苦难不是真实的。但我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灾难过后依然存在。可能是核武器毁灭了地球上的一切，人类回到了石器时代；也可能是一场瘟疫，已经传遍了全世界，整个人类都陷入了灭绝的境地。也许妻子的记忆是真实的，我们所经历和看到的只是幻觉，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当然，我不想相信现在的场景是真的，但我更愿意我们正在经历的是一场梦，一场刻骨铭心的旧梦。

是的，有时候梦里的记忆是如此清晰，以至于你相信自己是在现实中。我清楚的记得梦里的今天是2019年11月9日星期六。而且这一天有两个不吉利的数字，一个是9.11，是美国世贸中心被恐怖分子用飞机撞毁的日子，是美国人的国难日，是美国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一个是96，是中国易经六卦之一。叫“96卦”，也叫“上九”，卦是“康龙有悔，盈不长久”。意味着一个事物永远不可能无限繁荣，生命的另一面预示着死亡。所谓阳极出阴，没有永恒的繁荣，过剩不能长久。

认识我的人说我心里着急，不认识我的人说我要什么。作为一个还有思想，还能思考的人，我曾经走在这样艰难的旅途上。我总是无法摆脱伴随我的烦恼和悲伤。我的心里充满了悲伤，我想哭而不流泪。老婆总是对我说：你这个杞人忧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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