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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诗歌

    【绿野】看龟记（随笔）


    时间：2019-11-07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在哥斯达黎加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三十多年了。一直想去看海龟。但不是季节不相就是时间不符，要不就是找不到伴儿……诸多因素，直到最近才得以偿愿。　　海龟上岸的季节，是每年的9月至11月的下弦月之际。即是说，这三个月之中，每个月只有四、五天的时候可以看到海龟。我们一班好友，决定选择10月份的那一轮去看。于是，我们就委托导游帮我们密切关注海龟上岸的情况……　　10月23日中午，导游来讯：这两天有大批的海龟上岸，据环保局的人说，明天凌晨应该是最多的。这消息一到，我们就兴奋十足，准备晚上11点出发。　　当晚，我们九位好友及导游（兼司机）一行十人准时出发。这时候，正是睡觉的开始，可我们一路都非常兴奋，一点睡意也没有。中途，我们只是在一个油站休息了一会儿，上上洗手间就继续行驶……车子驰骋在平稳的泛美公路上，四轮无声。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很久也遇不上一辆过往的出辆，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梦中，空静得有些魔幻。我们的情绪一直高涨，相互交谈，似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高速公路走完了，车子就要转入小路……这是入海龟所登陆的海滩的一段山路，约37公路。但这37公路的路，全是陆陆续续的坑坑洼洼，车子走在上面，四个轮子如在搥鼓，震得我们一抛一顿，左右倒身。如此的路况，实在是对我们的刁难。而我们不但毫无怨言，反而豪兴递增。其实，承受“刁难”，也是一种修行啊！　　走了1小时40分钟的山路，阵阵深沉、豪迈又放纵的涛声，渐渐传到耳际……很快，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时，是凌晨4点25分。　　接待处没有严整规范的秩序。我们在一张屋檐下的桌子前付费给一个负责人，每人15美元。然后伸出手腕，让他缠上纸条。不一会，他就分派了一位导游给我们。由于每一位导游只能带九位游客，我们正好合数。而我们的司机就得去跟另一组的游客了。　　导游很详细地给我们说明了进入海滩时应守的规矩：不能触摸海龟；不能正面对着海龟拍照；不能使用闪光灯；不能走得太散，随时要跟在导游左右；逗留时间是45分钟……　　一听到逗留时间只有45分钟，我们就有点不满意了。为了不浪费看龟的每一分钟，我们要求导游推迟15分钟才进入海滩，因为天还没亮呢，现在进去，看不清楚。导游欣然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将近五点，天色开始发白。透过椰林望去，却见得大片阴翳的云层，且迟滞不移。看样子，是雨云了。我担忧着：要是下雨，会不会影响海龟上岸？于是就去问导游……　　“任何风雨雷霆，都不会影响海龟上岸产卵，——在它们特定的时节里”。导游说。　　听导游这样说，我们的心就安定了！　　五点十分，我们跟随导游，穿过一片围干，走过一片椰林，然后踏进海龟登陆的海滩……　　这是一个很开阔的海滩，名叫Ostional（奥斯蒂奥纳尔）。据说，世界上有十多个海滩可以看到海龟们（雌性）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集体上岸下蛋的壮观场面，而哥斯达黎加就有三个这样的海滩，Ostional是其中的一个。　　我们紧随着导游，不一会，我们就看到海龟了……一只，两只，三只……不！是一群，是一队……天啊！它们拥满了大片的海滩！导游说，今日上岸的海龟大约有5000只。这是怎样的群队？这是壮观与气韵的并存！它们有的在向岸上爬行；有的回返入海；有的在挖坑；有的在拍打；有的爬着不动……我们要探个究竟啊！　　这时，一撮沙子甩到我的腿上，是一只正在挖坑的海龟甩来的，它真是旁若无人了，霸道不！我转身过去，它正在用两只前脚蹼刨着……导游说：“这只海龟是刚上岸的，它已经找定了生蛋的位置。它首先会刨出一个与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浅坑，然后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坐进去，完成这些之后，就开始挖坑产蛋，坑的深度是50到60公分……”这时，我们看见它开始用两只后脚蹼轮流作业，一会左脚蹼刨出一大堆沙，一会右脚蹼刨出一大堆沙……坑口出来了，然后，一点一点地深下去……深下去……要知道，这时的这只海龟，是怀着一肚子的蛋在作业啊！海龟的体重有100多斤，还要顶着个沉重的壳，从海上一路爬上来，挖坑产卵……这过程，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而在这之前，它们还需要历尽千辛万苦，在惊涛骇浪中，逃避沙鱼等的扑食，才能洄游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产卵。　　“看看这个，它已经在产卵了”。导游指着离我们身后一米左右的那个海龟说。我们转到它的屁股后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象乒乓球大的蛋子，扑通扑通地掉进坑内……　　“海龟每一轮产蛋的数量是80到120只，但成活率只有百分之10左右。因为海龟蛋常常会被螃蟹，鸟，老鼠，野猫，野狗等小动物来刨食掉；这些小动物，也会吃掉刚出生的小海龟，即使它们跌跌撞撞地爬入了大海，很多也会被鸟、鱼等吃掉”。导游这样说，我们听着，心疼起来！　　“大家来看看这个……”我们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着只海龟产蛋，导游叫我们看另一个产完了蛋，正在封坑的海龟……它灵活地用两只后脚蹼，将周围的沙子拨进坑里……不一会，坑子就填满了……然后，它就用身体在上面来来回回地夯紧捣实……最后还用上四只脚蹼，甩撒些沙子在上面，真是利索趋然！完成了这些，它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向大海爬去……这个过程中，仿佛是以一种宗教般的庄严而进行着！　　海龟由上岸，挖坑，产蛋，封坑，到返回大海，整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是1到2小时，而规定我们参观的时间，只有45分钟，所以，我们要分看几只不同作业程序的海龟来了解它们……这无异是在了解生命的流程中所演绎的母性之美与母性之辉！　　导游的解说基本完成了，剩下约二十分钟，我们是自己活动……我们拍照、拍视频、还颇有兴趣地并排着海龟，模仿着它们慢慢行走……这个中，仿佛是在模仿一种艺术。我还跟一只海龟眼对眼的望着，但只是几秒钟，它就撇下我不理而自顾向前爬去……我急急侧过身，以示对它的礼敬！　　当然要礼敬，——为母性的伟大！　　45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依依不舍，导游催了又催。但他的催，语气都是平和软性的，并没有硬性的命令。我们一步慢一步快地往回走……还看见不停有海龟被浪涛冲翻了身，下一个浪来，它又会凭着浪势将身子翻转过来。有的来了几个浪，也翻转不了，有的游客忍不住就去帮它一把……　　这时的天空，挂着一道彩虹，一头接海，另一头跨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巨大的彩环，美极了！　　太阳对我们这一行，并没有太大的架子，只是来了一小阵微雨，就向我们露出了灿烂的笑脸。而体系博大的海，不停地发出强劲的浪，涌来卷去，又筑起银白的浪峰，时高时低……我们朝龟拜海，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威、灵韵，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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