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识杜鹏程

时间：2020-12-23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张文斌是一名转学生。他十几岁时参加了革命。他是陆军艺术团的成员，文化基础不高。他在速成班后被送进了大学。她比我们大四五岁。她很认真，也很有能力。她在同学中威望很高，一直受到大家的尊重。除了以上，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爱人是著名作家杜鹏程。

虽然张文斌条件优越，但他很平和，从不盛气凌人。她像个大姐姐一样，在政治、生活上对班上的小哥哥小姐姐照顾得很周到。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偏远农村的人，我们有着深厚的感情和关怀。有两件事让我印象深刻。一个是当学校突然宣布要取消助学金的时候，我们一度陷入了极度的困境。它和我们一样焦虑。她问我：“你家每个月能给你寄多少钱？”我说：“我有很多姐妹，家里有困难，不能寄钱。”其他几个河南农村的同学和我一样。她立即联系学校，组织学生开展勤工俭学。她专门联系了我，作为一个工厂夜校的语言老师，帮我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二年级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由于饮食不慎，我患上了胃肠疾病。她让两个学生带我去学校医务室。检查后是胃痉挛。吃什么吐什么，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他总是陪着我，让同学给我买零食。这让我觉得作为一个离家很远，身边没有家人的学生很温暖。当时真的很想从心里给她打电话：“谢谢你，大姐！”她在政治上也很关心我，帮助我学习党的知识，训练我入党，支持我作为学习委员加入班委。

更让我难忘的是，他让我们认识了著名作家杜鹏程。

当时，小说《保卫延安》已经在文坛上出名，其作者杜鹏程也成为中国学生崇拜的对象。就像唐代大诗人李白《与韩荆州书》说的“生而不用封万户侯，惟愿知汉荆州”，希望能认识杜鹏程。知道了学生的愿望，张文斌主动做了热情的介绍人。

从那以后，我们班的几个班委，包括党支部副书记张金祥、班长陈岚村、娱乐委员叶涛，都成了张文斌家的常客，杜鹏程成了我这辈子接触最多、印象最深的作家。

张文斌一家住在小南门Xi安日报编辑部家属院的几个平房里，离学校只有20分钟的路程。有一段时间，我们每周一到两个周六晚上去她家，杜鹏程大部分时间都在家。杜鹏程中等偏下的身材，微胖，皮肤微黄。第一次见到她，突然想起西北黄土高原的颜色。穿着不是很讲究，待人热情，不在乎细节。“这不像是乡下有名的作家，而是像个老农。”一个同学这么说。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并不奇怪，因为他出生在陕西韩城的一个贫困农场。原来学历不高，参加革命后当了部队记者，当了作家。

杜鹏程非常健谈。在多次接触中，他向我们回忆了他十几年的军旅记者生涯，向我们讲述了他用轻松的草稿创作《保卫延安》的艰辛历程，让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成为一名作家的艰难和艰辛。1958年，他的短篇小说《夜走灵官峡》在《人民日报》上发表后，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全班同学都称赞不已。我们问：这部作品氛围浓郁，风格深沉，扣人心弦。怎么写的？他说，他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铁路施工现场体验生活，亲眼看到铁路工人筑路的艰辛和艰辛。这篇文章写的是他的亲身经历。他还说这只是一个侧面的观点，他准备再写一部小说，叫《太平年月》，充分反映铁路职工的生活。我说，当作家不容易。这么大的风雪夜，我还要跑到铁路工地。杜鹏程笑着说：作家是时代历史的记录者。他不深入现场怎么记录真相？汉城人司马迁，汉代历史学家、文学家，为写《史记》作了长期的实地考察，覆盖了中国大部分地区，如江淮、中原等地，为我们树立了榜样。

杜鹏程幽默地说。有一次我说：“你走遍了祖国的山河，有无数的人。你如何评价我们中的一些人？”他看了我们一眼，说：“我说不好。让我们取笑它！先说你们班长陈岚村。人若有才华，若有文采，必成大事。”我们不禁为他的精彩发言鼓掌。他又道：“再说张进祥。他今天没来。他诚实正直，可亲可靠。到时候就好了。”评价准确，大家点头赞同。评论了几个人，我刚要问，他却看着我说：“你过着简单的生活，就这样吧。胸中的野心未知。”我也笑了。看来我是个庸才，一辈子都没用。事实上，后来的发展证明他的评价很有见地：陈岚村成为浙江师范大学资深教授，全国著名传记文学专家；张金祥最早是做记者的，文革后做了学者，担任《人文杂志社》主编。只有我还留在小城市做一个小媒体的负责人，这样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大学毕业后，我们班的学生相距很远，很少有机会一起去杜鹏程。只有一次，我去拜访陕西省戏剧家协会的同学魏子旭，杜鹏程的家也搬到了这里，我们又去看他了。当时他正患一种病，行动不便。他已经失去了以前的风格，他的日常生活主要由文彬服务。坐了一会儿后，我们觉得文彬担心她的情人会筋疲力尽，她的脸很不高兴。子虚给了我一个眼色，然后我们就退出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杜鹏程，直到他在20世纪90年代去世。我的老同学张文斌在杜鹏程去世后从Xi搬到上海，和他的女儿住在一起。他的年龄接近90岁。自从在电话里谈过以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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