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世界上所有的聚会


    时间:2022-07-12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我曾经养过一只狗,全国最常见的黄狗,温顺粘人。现在想来,大概是不太聪明胆小吧。有一天,我去上学,它不情愿地跟着我一路到了学校。

    学校离我们家很远。每天早上走到那里都要半个多小时,更别说两桥两河了。到了学校后,它进不了教室,就待在外面。我满心甜蜜,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想着小狗晚上会陪我回家,开心极了。

    结果下课的时候,外面有噪音。我们班有点晚,我出去的时候小狗已经被一个高年级男生扔到河里了。可想而知,我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冲过去和那个男生打起来。老师来劝阻我,但她并没有真正站在我这边。她只是想讲和。小狗在河里游了一会儿,可能游到了对岸,也可能没有。我想挽回,但我无能为力。那时候我大概一年级。学校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围了过来,所以除了听到同学的哭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可能对我撒谎了。他们说:“小狗游到了对岸,它很可能自己回家了,因为小狗鼻子很灵,可以自己回家。”他们不应该那样和一个孩子说话。没有人真正了解孩子。因为这种安慰性的废话,我等了整整一年,或者说两年。每天早上出门都会忍不住东张西望,有时还会玩玩,突然抬头看看田野就像被惊醒了一样。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是我初中的班长。他很温柔,也许有点太温柔了。农村的男孩子总有一点恶意,一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嫉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说我们是一对,经常开一些无聊的玩笑。

    一开始我很害羞,但是他很生气,和几个男生打了一架,嘴巴都肿了。后来有一天放学,大家聚在操场的水泥乒乓球桌前玩。他乒乓球打得很好,没人想和他一起打。天渐渐黑了。我走过去,拿起球拍说:“让我跟你打!”

    他愣了一下,犹豫了很久,上菜了。

    周围一片哗然和笑声,但我们继续打,比分还是很紧。笑声慢慢平息,他们开始认真看我们打球。当我们拍得好的时候,他们开始喝酒。

    之后,我们经常打球,我们搭档双打。看到我们这么友好,甚至亲密,玩笑就变得不那么好笑了,也没人再提什么了。我们还年轻,除了打乒乓球,偶尔聊天,讨论学习之外,没有更多的交往。

    他到了二年级就没来上学了。过了几天,全班都知道他得了白血病。

    我们学校搞了个轰轰烈烈的集资,大家都知道没多大帮助。

    终于有一天,我们几个同学开始一本正经的约他见面。我们问了我们在哪家医院,并讨论了如何到达那里。

    他没来得及做就死了。消息传到学校,比他的死更让我震惊的是,我没有去看望他。

    我被耽搁去拜访他的原因是什么?也许是出于恐惧和幻想。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什么都不是真实的。

    我有过那么多同学,但是直到高中才感受到所谓的“同学之情”。

    那时候我们集体住校,吃饭围成一圈。上铺的姑娘们每个周末都会从亲戚家带很多菜来,喂饱我们年轻的身体。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总喜欢悄悄的出现,透过后门黑洞洞的窗户看着我们。后面同学的咳嗽声一定要提醒我们,才能安全,不被训斥。

    三年了,我们同吃同睡,荣辱与共,所有的悲欢离合。之后我们转了一圈,十几年后的聚会上我们连对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不停的说再见,却想着我们还会再见。每次辞职都会约好“再联系”“经常吃饭”。

    在报社工作的时候,除了睡觉,几乎一整天都和几个同事在一起,一起吃午饭,然后互相面试。晚上我们一起写稿,讲笑话,一起吃饭,继续写稿。交稿后,我们有时会一起吃夜宵,然后回家睡觉,睡到中午,一起吃午饭。

    他们辞职的时候说要和我一起走,最后却没有。大家像恋人一样在咖啡馆里谈分手。结果我受到了巨大的情感伤害和挫败感,这种愤怒最终指向了自己的无能。有时候我觉得我可能是一个不配拥有真正友谊的人。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生。当我们在楼梯上擦肩而过时,他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比我大一届,去南京读大学。也许我不是因为他才来南京的,也可能是因为他。大一的时候,我去看他。他带着女朋友和我一起吃炸鸡。这个女孩非常漂亮。

    不久后,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分手了。我请他和我朋友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毕业了,开始工作了。当他下出租车时,他付了车费。当他打开钱包时,里面有厚厚的一叠钱。我问他拿这么多钱干什么,他露出一口白牙说:“回头我给你付钱。”

    正因为如此,我一直记得他。我最后一次打电话,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告诉我他还记得之前和我一起走过的漫漫长路。现在他是个大腹便便的人。

    中年人,很久不散步了。     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世间所有的相聚,不过是为了最后这别离的一刻。他在电话那头,我在电话这头,都知道时间飞逝,一切不可挽回。     从那以后,这么多年了,我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宠物。我几乎忘记了所有同学的样子,却莫名其妙常常想起那个已经去世二十年的初中同学的笑容。过了几年之后,曾经关系亲密的上司跳槽,我抱臂旁观,在那一刻完全理解了前同事们的心情——权力下的友谊都是虚构的,对于下属来说更多的是压迫和痛苦。我因此彻底原谅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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