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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7-11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一位90多岁的老太太住进了病房。她得了肺炎。半夜突然晕倒，抽搐，有明显脑出血症状。
赶紧去救援。这个年龄不可能开颅骨，只能用甘露醇给她脱水。她一边吸痰，一边匆忙联系家人。她的孙子们四十多岁了。她在签署“放弃创伤抢救”声明时，问我“为什么我奶奶一直在抽烟？”
我说，“大脑受损。是癫痫。”
他脸上有些难以忍受的表情，最后叹了口气，“活得太久也没意思了。”
到了这个年纪，只能尽力而为。剩下的就看老太太自己的生命力了。
第二天，她的病情稳定了，但还不能吃东西。我们给了她鼻饲管。我看见她光秃秃的头上有几根细细的白发。我的脸老了，像核桃一样。插管，可能还是不舒服，她动了。我想起她孙子的话。有时候，我也有同感。
十天后，星期一早上，我见到了老太太。她恢复得很好，回到了普通病房。她在吃油饼，嘴巴扁扁的，在动。牙齿没了怎么吃？就是磨一磨牙龈。老太太很有耐心，慢慢地磨着，好像在细细品味。磨了几下，停下来，咂咂嘴一会，很好吃，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其实就是个普通的蛋糕，医院外面有个推车摊卖的。
老太太看到我时，放下了蛋糕，伸出了手。我给了她床头柜上的纸巾。她急忙擦擦手，伸手我给她量了血压。胳膊瘦得骨头都花了，上面还贴着胶布。胶布下是每天打点滴的针。
血压没控制好，我就问：“你按时吃药了吗？”
老太太说：“我不知道。反正护士给的药我就吃了。”
我说：“奶奶，你也要控制饮食。油饼这种东西，偶尔能吃一两次。”
老太太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如果我少吃油饼，我能活到九十九吗？这就够了。”确实如此。
检查完房间后，我走到门口，又看了看所有的床。老太太还在用没牙的牙床慢慢磨着蛋糕，好过瘾。
今天，外面阳光明媚，北风呼啸。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病房里暖气很足，老太太吃得津津有味。她看起来像一个没有疾病和灾难的人。
有时候，活着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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