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绣眼莲花

时间：2022-07-10 来源：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我曾经养过两只鸟，一只绣眼，一只芙蓉。

绣眼小，披绿羽，乳黄，小红嘴。它们的黑眼睛周围有一圈白，像精致的眼镜，故名“绣眼”。绣眼鸟是江南的一种鸣禽。据说不能人工饲养，一般都是从野外抓来关在笼子里。它的动作极其敏感。虽然它在一个小笼子里，但它像闪电一样飞快地上下飞舞。它的叫声并不响亮，却很奇怪，就像远处树林里传来的鸟鸣合唱，变化无穷，妙不可言。

那只木槿是橘黄色的，有着鲜艳的皮毛，头上有一簇红色的绒毛，黑色的眼睛，黄色的嘴巴，黄色的爪子。看起来很帅。它的鸣叫婉转多变，像风中飘动的银铃，又像美声女高音，清脆动听。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它的歌声像一缕阳光在空中飘荡。

两个鸟笼，并排挂在阳台上。绣眼和芙蓉可以互相看见，但不能站在一起。他们用不同的歌声和叫声互相问候。他们有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节奏和不同的曲调。他们很难融合，所以只能唱自己的曲子。他们似乎达成了默契。一个唱歌，另一个静静地站在那里听。

有一次给芙蓉加完菜，忘了关笼门。找到的时候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我以为笼子可能已经空了，没想到，芙蓉还在笼子里欢快地唱歌，完全不理会敞开的笼门。更有甚者，从此岫岩的歌声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剩下芙蓉在阳台上的独唱，时高时低。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莲花的叫声好像变了。它一改以往清亮高亢的音调，声音变得轻快而安静。旋律明显有点像绣花眼的唱腔。会不会是莲花在模仿绣眼的歌声引导它重新开口说话？然而，岫岩不为所动，保持沉默。芙蓉一个人执着地唱着，越唱越像绣眼的声音。绣眼不仅停止了歌唱，也停止了上下的闪电跳跃。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睁大着眼睛，好像在回忆和思考。是在回忆它的老歌，还是在回忆那遥远的自由时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莲花每天照常唱歌，多日无言的绣眼更加落寞。它整天在笼子里保持沉默，经常一动不动地站在横杆上。一天下午，我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听到阳台上传来非常活泼的鸟叫声。那是绣眼的歌声，但比它最初的呼唤要响亮和丰富得多。我很惊讶绣眼重新开张，有这么大的变化。走近阳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鸟笼外，又来了一只绣眼。笼子里的绣眼在翩翩起舞，叽叽喳喳，笼子外的绣眼围着笼子翩翩起舞，不时停在笼子上。自由百搭的绣眼，配上翡翠色的羽毛，就亮多了。相比之下，笼子里的绣眼颜色就暗淡了。然而此刻，它一改前些日子的萧条，变得异常热闹。两只绣眼面对面飞着，激动而急切地哭着，仿佛在悲伤地交谈着，又快乐地询问着对方。

那两只绣花眼此刻的情形，让我看到了“欢呼”是多么生动的一幕。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我：从野外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它们别无选择，只能进入人类的笼子，痛苦地成为人类的囚徒。绣眼的重开，应该是对自由的呼唤。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还没碰到笼子，就惊飞了笼子外的野绣眼。我打开笼门，回到屋里。笼子里的绣眼对着敞开的笼门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一跃而起，飞出了笼子。它拍了拍翅膀，飞过楼下的花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一定是飞到了郁郁葱葱的鸟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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