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当我们爱上不该爱的人


    时间:2022-06-30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经常发呆到深夜。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我很奇怪,总是心不在焉。但是我给不了自己一个去找她的理由,甚至一个电话都可能是一种冒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道德墙。我的爱在墙外肆虐,却总是在我想迎头而上的时候戛然而止。

    几年前,我在欧洲一个安静的小镇学习。

    那年夏天,我接到一个来旅游的朋友的电话,问他能不能在我这里住几天。因为一间卧室一直空着,我当时刚买了辆好看的车。我的手很痒,而我的本性是好客的,所以我欣然同意了。

    我仍然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当我打开语音信箱时,有一条信息。按下播放键,一个女生甜美的声音传出来,先叫我的名字。我当时惊呆了,心弦被触动了。我开始期待见到她。

    打回去,她已经在机场了,马上就要飞进来了。

    在机场,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是一名摄影师。认识我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环游世界三个多月了,拍了一组人像。我的城镇是她旅程的中点。她庞大的旅行计划雄心勃勃。她总是努力省钱,睡在朋友公寓的地板上,在夜车上过夜,甚至在火车站的咖啡厅过夜。说到这里,她笑着跳起舞来,像个孩子一样向朋友们炫耀一个伟大的冒险故事。我告诉她她来得正是时候。天气预报说飓风将在我们镇登陆。她说,真的吗?我自己没有经历过飓风,然后就开始愉快地想象,坐在屋顶被掀掉的露天席梦思床上,漂浮在海洋中央。她说。坐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她滚烫的体温。她体内似乎有一个奇妙的宇宙。我很想鼓足勇气走进她的世界。她拿起电话,告诉她的爱人她很安全。她说她已经工作七八年了,我应该叫她大姐。

    我带她去了多风的海边。她轻轻地走近海鸥。她似乎和大自然没有距离,像个孩子。旁边的我不知所措,心却怦怦直跳。回到住处,作为感谢,她说给我做个家乡菜。看着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像个小女孩在玩心爱的洋娃娃,她突然觉得自己渴望一个家。长期在外,能在饭桌上吃到丰富的家乡菜,是对思乡之情的慰藉。

    她待的时间短,过几天又要出发,让我越来越舍不得。在我们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走在一个小镇中心繁忙的街道上。我鼓起勇气问她我是否能握住她的手。她没说话,低头笑着。我拉着她的手,感到一阵电击。晚上,她呆在客厅,坐在电脑前整理了一晚上的图片。我坐在对面看了一晚上文献,一个字也没看。一种力量让我们相对而坐,另一种力量却把我们推开,从而维持现状。第二天,我送她走,两个人都尽力保持微笑。

    她走后,我觉得自己被掏空了。在实验室里,试管爆炸,划伤了脸和手,这是从未犯过的低级错误;浇花,一走神就全倒在电脑上,键盘立马失效。有一次去当地一个朋友家,他爸爸开心的弹着吉他唱着歌,一家人聊着琐事,朋友亲戚。天气非常暖和。我一个人走到屋外的草坪上,两把躺椅仰望星空。我开始想象我和她单独躺着,斗嘴也很愉快。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我很奇怪,总是心不在焉。但是我给不了自己一个去找她的理由,甚至一个电话都可能是一种冒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道德墙。我的爱在墙外肆虐,却总是在我想迎头而上的时候戛然而止。

    半个月后,她已经在英国了,离回国越来越近了。有时候,她会在半夜下班后打一个电话,几次喝醉,东拉西扯,东拉西扯,然后在电话那头哭。她总是让我忘了她,还矛盾地问她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我。我知道,当她回国的时候,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时空,日子会回到既定的轨道。

    直到她在欧洲的最后两天,我出事了。皮卡车的车头已经陷进了我驾驶舱的门里,全部扭曲变形。坚实的铁皮实际上挡住了它强大惯性的力量,死亡就在离我身体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那一刻,我异常平静,大概是出于恐惧,我甚至觉得庆幸自己还活着;我很高兴她不在副驾驶座上,这很好,否则她会很害怕。

    我的新车完全报废了。拖车公司建议我便宜卖给他们。我摆摆手说,好,拿着。我活了下来,一无所有。我完成了一次洗礼。

    如果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我还是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坐飞机去看她。我一直告诉自己,走了只是又一次离别,我什么都给不了她。现在,我突然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我的命运充满了偶然性,我无法确定。就算我还能完好无损的存在于此,也是概率事件。那么,人的一生有没有自由呢?无论如何受制于伦理和现实,此刻飞到她的身边,是我唯一能把握的有限自由。

    晚饭后,我飞回家,订了下午的机票。她打电话来,我接了,说,我在订机票。晚上见。还是算了吧。她惊讶地叫道,上帝,不要来!我说了,别管它。挂断电话,我的心已经被狂喜淹没了。一个当地的朋友匆匆把我送到机场,下了车,我一路跑着去了登机口。检票员拿着我的票单,抬头看着我说,你疯了吗!的确,穿越欧洲,第二天返回的机票,对我来说,已经够贵了,可以回国了。我对检票员说,我要去找我女朋友。她明天就要回中国了,我想为她送行。她有点激动,说,你在讲童话!

    长途飞行到深夜,我迫不及待地向出口走去。我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她。她靠在墙上,等了很久,看起来憔悴而漫无目的。

    我迎上去一把抱住她,觉得特别踏实。     那天晚上,我们待在一个房间里。我们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我们就说话,我说车祸,说实验,说未来,她跟我说年轻时要去看看大千世界,说我会有年轻漂亮的女友和与我相称的爱情。说累了,天也快亮了,几乎没合眼,该送她去机场了。我最后再抱紧她一次。     我望着她走进安检,她很多次回过头来向我挥手,示意我别等了,快走吧。我很想对她说,留在我身边,但我始终无法开口,现实勒住我的喉咙,我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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