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水
时间：2022-06-30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一支矿物勘探队正在广阔的戈壁滩上勘探。由于途中发生意外，一男一女迷路，与车队失去联系。他们是一对恋人。确切的说，他们只是互相暗恋。在此之前，他们只是从彼此的眼神和谈吐中捕捉到了恋人之间稍纵即逝却又确定无疑的羞涩。
他们互相帮助，说着鼓励的话，继续在戈壁滩上行走。然而第三天，周围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太阳在头顶上恶毒地烘烤着，生存的希望在一点一点地缩小。虽然两人相视一笑，但两人都意识到死亡正在逼近。
晚上，一个女人在经过一条石头路时扭伤了脚。她走的每一步都让她心痛。筋疲力尽的男人扛不住她，女人也不肯扛。她说，那样的话，他们会一起死在戈壁滩上。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男女不再努力走出戈壁滩，只是抱着几乎为零的希望等待对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第二种，男人先搞定女人，然后自己一个人走，找队伍或者救援，找到后再回来救女人。两人经过深思熟虑，认为第二条路或许能增加一些活命的机会，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转身成为永别。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没有明确向对方表达爱意。两人都认为告白的那一天可能就是告别的时候，这无疑太残忍了：如果你死了，对方活下来了，为什么要让对方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一个早已逝去的深爱着你的人？
男人给女人搭起帐篷，扶她躺下，说，你等等我，我找人帮忙就回来。
他们检查了对方的干粮袋，发现对方的干粮最多能维持两天。
你的水呢？女人问。男人把水壶递给了女人。女人称了称，感觉里面还有小半壶水。女人笑了，她说，够了。这些水一定会把你带到救援队。男人问，那你的呢？女人说，一样的。男人也会掂一掂女人的水壶，也觉得还有小半壶。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握了握手。然后，那人站起来，转身走了。他们刚刚分居。
每走一步，男人都会扔下两块矿石，作为他和女人之间联系的标志。猛烈的太阳不停地燃烧着这个人的生命，他越走越慢，最后走不动了。他在茫茫戈壁上慢慢爬行，终于没有力气挪动身体了。在失去知觉之前，他又想到了女人。他想，她的水还能撑多久？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黄昏，他发现自己躺在救援队的帐篷里。他用力扭了扭脖子，看到女人静静地躺在另一边。她的嘴唇裂开了，但她呼吸均匀。那人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睡着了。
救援队实际上并没有找到一个人。他们先是找到了一个女人的帐篷，然后一路跟着矿石找到了一个垂死的男人。那时候，女人和男人的身体都极度缺水，像两个干果。
让人纳闷的是，他们俩的水壶都不是空的，手里感觉像是半壶水。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他们为什么不从锅里喝一口水呢？
有人拧开了水壶的塞子。然后，大家都哭了。
一滴水都没有！倒出的两壶都是一样的晶莹细沙。
本文摘自2005年第21期《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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