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她一直爱我


    时间:2022-06-27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一个

    早在11岁的时候,我就经历了后来电视上频繁播放的广告所描述的那种状态:感觉身体被掏空了。晚上起床上厕所两位数;白天,我眼睛下面顶着一对包,急匆匆地赶到学校;冬天体育课简单的热身运动,也能让我大汗淋漓,倒在操场上干呕。

    我妈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第一时间带我去了医院。医生拿着我的尿检报告检查了一下,用笔圈出其中一项指标,然后起身,推开身后的玻璃窗,一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对比了一个“4”,对着对面的楼喊道:“检验科!检验科!刚才那个叫张小冉的女孩,她的尿蛋白是‘4+’正确吗?”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医生回到座位上,一脸肃穆地写了几行字,把检查报告放进病历里,推给母亲:“带孩子去华西看看。我们在这里看不到。”

    抱着病历本,我妈刚走出医院大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我直奔华西医院。

    拿着报告单,医生小心翼翼地向妈妈解释,“每个人的肾脏都是一个过滤系统,就像一个具有筛选能力的漏斗,为身体留下营养,排出废物。但是你女儿的肾也把蛋白质带走了。”我不明白,但还是三心二意,喜气洋洋,心想,太好了,这几天应该不用上学了。

    我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地下楼了。一走出医院大门,我妈就哭了。我妈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在一个人抚养我的过程中,她无所不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哭。从此,她泪腺的闸门似乎被彻底炸开了。

    2

    2002年,我上初中后,开始了上午在学校学习,下午在医院接受输液治疗,周末去医院复查的生活。在摸清了医院看病的流程后,我拒绝了妈妈的陪伴,独自穿梭在医院和学校之间,享受着打头阵的快感。

    二年级下学期,医生建议我试试激素疗法,让我把我妈请过来,一起敲定方案。我得意地说:“我妈没来,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去看医生。我可以做自己身体的主人,妈妈听我的。”医生说:“奇怪,你们母女每次都是一前一后来的。完了你得跟你妈说。”我很困惑。我出了门诊,拿着ic卡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治疗方案变了。令我惊讶的是,五分钟后她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我妈对我一直不放心,一直默默跟着我。

    我没有征求我妈妈的意见。我选择了激素治疗,心情愉快每天吃12颗“强的松”。我也很高兴,如果我长点肉,我会更好看。有亲戚曾经调侃我说我的肋骨可以当钢琴用,我一看就知道我们家穷。我不甘示弱,说:“我家不穷。我妈妈挣的钱都花在了药上。我吃的药很值钱,有蜈蚣,有鹿茸,吓死你了!”

    的确,我从来不觉得家里和“穷”字有什么关系:当我的同龄人都在赶公交车或者骑自行车上学的时候,我妈怕我累,给我买了两千多块钱的电瓶车;后来她给我买了手机,怕我有什么紧急情况联系不上她。这两件初中生眼中的奢侈品,让我成为班里的“潮流先锋”。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用我妈常年打工的收入换来的,上完正常班再上通宵班。

    在激素治疗期间,这种药物的副作用特别强烈。我的骨骺提前闭合,一直没长高,体重却发展到145斤。我开始讨厌逛街买衣服。我受不了售货员从头到脚打量我,说“没有合适的尺码”。察觉到我的反抗,妈妈故作轻松地逗我:“我们花同样的钱,买同样的衣服,却比别人多了布料,还赚了钱,多划算啊。”

    2005年,我上了高中。随着“强的松”用量的减少,我身上的脂肪逐渐离我而去。这时候我妈也知道我重新融入了学校的集体生活。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点名批评班里谈恋爱的同学,我在名单上。

    刚开完家长会,听到风声,以为完了。但是回到家,我妈没有质问我,甚至没有提这件事。这让我接下来的几天都很紧张,最后我主动和我妈谈了这件事。母亲犹豫了一下,说:“你的病,那个男孩全知道吗?你得跟那个男生说实话,不能瞒着别人。”知道妈妈默许了我,我高兴得直说:“他知道,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忽略了母亲的担心。很快,这个担心应验了。

    一天晚自习结束,我们走出校门,并肩走向公交车站。男朋友把他的校服穿在我身上。突然,有人扯掉了我的校服,我的头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回过神来,看见男朋友的妈妈把他拖上电瓶车,大喊:“她有病!她会拖死你的!”

    我的心一紧,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然后我给我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我一开口喊“妈妈”,就再也说不出话了。我

    哭得很过瘾,母亲一个劲儿地让我别哭,自己却和我一起哭了起来。     4     2007年,整个高三,我的病情都在反复。母亲的心情也随着我病情的反复跌入谷底,开始病急乱投医。她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小广告,说某家医院是治疗肾病的顶级医院,就拉着我去了。那里的医生拍着胸脯保证,我的病一定能治好,然后给我们开出一张高额的药费单,一服中药500元。     那时,母亲已经下岗,新找的工作月工资只有1000多元钱。她拉着医生的袖子,问医生能否便宜点儿。医生拿出一个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患者的年龄和支付的金额,推到妈妈面前:“看,还有一服药收1200元的,收你500元,是看你孩子生病多年,我太想治好她了,收的成本价。”母亲看了看我,坚定地说:“我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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