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爱和真理
时间:2022-06-22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王羲之是一个不懂教育的家长。他一生气王叔就回家骂儿子,说“没出息”。儿子们真的放弃了做官和光宗耀祖的想法,放弃了自己,一个个造反。其中,王徽之是最奇异、最多样、最令人眼花缭乱的一个。
走到哪里,哪怕只在一个房间里住一晚,几十年都要让人在屋前种竹子。他有一次不打招呼就住进了一个房子,住了好几天,让主人很紧张。然而,他只是看着别人种了几天的竹子,拍手赞叹。好竹子,好竹子!之后,他就走了。别人劝他不要一直煽风点火,他却说吃不了饭,看不了竹。
但他毕竟出身于贵族家庭,就算他再搞笑,朝廷也得给他找个体面的位置,以示对王家的尊重。因此,对军事一无所知的王徽之被安排加入桓温的军队,然后转移到桓冲的骑兵。对王徽之来说,当官和不干事没什么区别。——,他每天不洗脸,不上班,直到桓冲不忍心被挑出来。桓冲,你的具体工作是什么?王徽之想了一下,大概是负责马匹吧?桓冲又问,有多少马?王徽之说,我甚至不知道马。我认识几个?桓冲咬牙切齿地问,马比死如何?王徽之意识到这是对他的威胁,但仍然冷静地装聋作哑:我还不知道怎么活,我怎么知道怎么死?不能打,不能骂,碰上王徽之这样的“流氓”,桓冲只能放手。在桓这个有着积极朴素处事传统的家庭里,人的慧智大概是最不能容忍的。但是也有办法在桓家找到知己:桓毅。
有一次,王徽之乘船回家,船停在了建康的清溪。这时候,桓伊正好路过岸边。两个人素不相识,但当王徽之听说桓伊擅长吹笛子时,他慷慨地请求道:你能为我演奏一首曲子吗?桓伊马上拿出笛子,吹了三个音。王徽之在船上听着,仿佛闻到了梅花的味道,深邃而空灵。这个曲子就是后来的《梅花三弄》。然后两个人就各奔东西了,一句话也没说。
王徽之喜欢竹子、音乐和一切能让他感觉美妙的东西。虽然魏晋是一个国人敢爱敢恨的时代,但更多的人在被名利和事务裹挟的时候只能止步不前。但是王徽之并不满足。他想把有限的生命奉献给无限的幸福。他把自己做成一幅画,像一个仙女,让人膜拜。
元代画家张渥有一幅名画《雪夜访戴图》,画中的主角是王徽之。
初雪破晓,月夜如昼。我睡不着,就起床,去找我的老朋友戴奎,要一条船和一壶酒。然而,在半夜坐船,半夜爬山,走到戴奎家门口后,慧芝想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敲门环,便转身往回走。
从强调结果的务实角度来看,这是中国古代最“二百五”的故事。三三五四,大半夜辛辛苦苦在朋友家门口却不进去,简直就是傻子。但是王徽之想要的是一个好心情,心里想着他的朋友,眼睛看着风景。至于敲门,他既要说明来访的原因,又要担心朋友们是否也是同样的心情,那就算了。
后来魏晋时期颇有风度的苏东坡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然后用很文艺的方式写了一篇日记,—— 《记承天寺夜游》:
Genpox,六年十月十二日晚上,脱衣服睡觉,正好看见门上的月光,高兴的起来散步。想到没有和我一起玩的人,我去了天后宫找张怀民。人们没有睡觉,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月光下满院碧水,清澈如碧水,水中水藻,荇菜,原来是竹柏的影子。哪个夜晚没有月光?哪个地方没有竹子和柏树?只是缺少像我们这么自由的人。
苏东坡显然没有王徽之孤独的自由,强行冲进张怀民的房间把他抱了出去。
苏东坡也想做一个纯粹的王力可汇智人,但是他的野心太大太多了。文清病发作时,四处走动只能是偶尔的随笔。后来,许多人想学习王徽之,所以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度假别墅和山房。只是王的人生只能是平凡生活中的一个午睡,没有人敢把一生托付给享乐。如果不努力鞭策自己,做出一些或许微不足道的成绩,似乎对不起自己的一生。这个成绩是王徽之不在乎但其他人非常在乎的:结果。
家里信仰石天教,从小和和尚混在一起,王徽之很早就看到了大家的最终结果:死亡。既然生命到最后要么沉默,要么轮回,那么为了得到几个虚无缥缈的赞美而浪费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岂不是一件很傻的事情?王徽之对美和快乐的追求总是如此热切,仿佛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
临死前,一向大大咧咧的王徽之终于露出了自己悲伤的一面。慧芝和弟弟贤芝的关系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安排。当慧芝身患绝症时,传来了坏消息:王献之因病去世。王徽之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简单地问:“你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我对此一无所知?”他面无表情,家人惊慌失措,躺在床上没人敢劝阻他去参加葬礼。
参加葬礼是有规矩的。丧主先在灵前哭,边哭边跳三次,然后死者的儿子要陪着哭,这是规矩。然后,客人要握着死者儿子的手,互相问候,表示同情。但是到了魏晋时期,这套礼仪就不是很讲究了。起初,曹丕带着太子府的哥们去王灿坟前学吠。后来阮籍的死母吃肉喝酒。当来到冼的家时,他没有哭也没有跳,更不用说握着孝子的手了。他径直走向灵床,抚着仙留下的琴。古琴是一种容易走调的乐器。每次演奏前先调弦是合理的,但徽奏不管。不会唱歌
歌,调不成调。失去至亲的伤痛全都在琴声里,这是只有徽之和献之能懂的默契。一曲弹罢,徽之像伯牙一样掷琴于地,大呼一声:“献之啊献之!人和琴都亡了!”
悲痛之下,只过了一个月,徽之也亡故了。
王徽之和王献之是王羲之最小的两个儿子。献之老幺,自然最受父母宠爱。王献之是个乖孩子,平稳地做官,安静地做名士,既有名士的率性,又有当官的那种端着的劲儿。有次失火,徽之赤着脚赶紧跑出来,献之还在不紧不慢地穿衣服,让人把他放在肩舆上抬出来。有人说这是献之处乱不惊,将他和坐船遇到风暴、惊涛骇浪间依然神色安然的谢安相提并论。但人都怕死,处乱不惊除了胆大,更说明这人“装劲儿”十足。谢安的装劲儿是魏晋第一,王献之算是他的徒弟。对于做官的人来说,这是极好的品质。但是徽之不需要,他的爱恨是原始的,不需要巧饰。处乱不惊可以装出来,而原始的真诚是浑然天成,修炼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