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绘画中的自由

时间：2022-06-20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元代不仅对戏剧，而且对绘画都具有重要意义。

我先不做理论上的总结，因为我只需要引用《富春山居图》这个在中国艺术史上有着特殊地位的作品来简单说明一下。

1650年，江苏宜兴吴府发生“焚画事件”。一个垂死的老人非常喜欢他隐藏的《富春山居图》，他甚至想烧掉它来陪他去天堂。幸运的是，年轻一代从火中抢走了这幅画，但它已经被烧成了两截。

这两段现在分别收藏在台北和杭州。此画为元代黄所作。

其实《富春山居图》在遇到这种大祸大福之前，已经有很多经验了。我宁愿义无反顾地说出来，因为这种气馁中有着深刻的文化哲学。

明朝成化年间，画家沈周曾经收藏过，后来失传，进入市场，被一个叫范的收藏家买走。1570年，在无锡到达谭恩忠手中；596年被书画家董其昌收藏。近二三百年来，一般在苏南漫游，离画家的出生地和创作地不远。但被烧救后，它的流通空间突然扩大，两个卷轴开始绕着大圈转。

两个卷轴，一长一短，一长一短。《长》后半部为清康熙年间尚书王所收。乾隆年间，一度落入收藏家安以舟之手。后来在乾隆十一年，也就是1746年，被一位叫傅的先生送到清宫。但在此之前，宫中已经有一幅同名的画，乾隆皇帝还在上面题了字，于是认定后来的这幅画是赝品。

直到嘉庆年间，鉴定家胡静等人才开始鉴定真伪。所以乾隆皇帝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被骗了，以至于赝品在公开场合被小心翼翼的收藏，而原作在拥挤的仓库里暗暗冷笑。

至于前半段的经历，也很难过。它曾被埋没在一堆旧画的画册中，后被明眼人认出，却被藏在了远离光天化日的地方，最后幸运地落入画家吴湖帆的手中。浙江博物馆最终被时任馆长的书法家沙孟海收藏，并于20世纪50年代请吴湖帆转让。

我认识晚年的弟子李先生，他给我讲过一个往事。那天，吴湖帆正在上海南京西路的南京理发店理发，这时一个古董商追了过来，神秘地给他看了一样东西。只差几英寸，吴湖帆立即从理发椅上跳起来，带着古董商去他在嵩山路的家取钱。吴湖帆从未见过《富春山居图》，但当他瞥了一眼碎片时，他知道这是另一段。

从明清到现代，每一个和《富春山居图》有关系的人都有点疯狂。

正是这种疯狂，让作品濒临毁灭，又让它们活了下来。现在你可以理解我在一幅画的收藏过程中付出了这么具体的努力。我想用一个例子来证明，中国文化中最精致的部分是这样延续的。

这是几个生命悬于一线的秘密隧道。那是一些人迹罕至的危险道路。这是一场不分输赢的赌博。是一对不讲道理的热心肠。是天国里的醉酒。是一种爱美如命的疯狂。

当然，并不是所有优秀的作品都能导致持续数百年的疯狂。那么，《富春山居图》为什么这么神奇呢？

一言难尽，而且涉及到顶级艺术作品中蕴含的神秘力量。这个问题，当然更重要。

似乎有一种共识，艺术杰作的产生必须有一些良好的客观条件，如经济保障、官方支持、协会的形成、仪式的热闹、社会的关注、民众的关心。宋代翰林院成立，称“翰林画院”，并在宋徽宗赵霁的支持下不断完善。很多民间画家被选为皇家画家，从社会地位到创作生态都得到了充分的照顾。宫廷画院也出了一些好作品，但奇怪的是很少有能像《富春山居图》一样引起人们的疯狂。

宋朝灭亡后，当然国画院不存在了。南方的汉画师被贬谪到社会最底层，与历代帝王画师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是《富春山居图》就是在远离官、财富、地位、人群、关注的困境中出现的。

它一出现，人们立刻明白，宋代宫廷画院所提供的一切有利条件，大多是艺术创作的障碍。

其实这个教训在宋代并没有停止。上下在呼唤的，包括艺术家自己在呼唤的，往往是创作的负面力量。

诚然，宫廷画院的作品典雅、富丽、工整、豪华、精致，除了“一点点”，什么都有。还有什么？即缺乏独立的自我，缺乏生命的呢喃，缺乏生态的纯粹，缺乏精神的延展，缺乏笔墨的洒脱。003010正是用这“一点点”产生了魔力。

说到这里，我们终于可以引出这幅画的作者黄了。

黄是一个来历不明、姓氏不明、事业平庸、被囚禁多年的人。出狱后，他也没有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只好靠卖卦为生，在草原过着平民的生活。中国传统文化界习惯性地描述一个艺术家，比如“家世”、“少年得志”、“绝代风华”、“事业艳羡”、“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