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观众

时间：2022-06-13 来源：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现在去厨房看老婆夹鱼。其实我就是用这种类似的场景来回忆我的童年和我母亲的回忆。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厨房的概念了。在农村当兵之前，做饭是妈妈的事，和孩子无关；即使是农村的大男人也很少下厨房做饭。如果大男人在厨房做饭，他们会被看不起。严格来说，农村没有厨房。一进门，就是一个正房。房间里有两个大火炉和两个巨大的铁锅，完全可以把孩子放进洗澡。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大锅？那是因为不仅人的菜要在锅里煮，猪的菜也要煮。而且农村人的饭量比城市人大很多，食物粗糙，锅小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两个大锅，房间里还要装一张桌子。如果你买不起桌子，你可以用砖头造一张桌子。桌子的洞里有盘子、筷子之类的东西。桌面是放祖先牌位的地方。侮辱这个地方就像侮辱你的祖先一样。在我当兵之前，我妈以前想往锅里粘饼的时候，总要我帮她生火。烟雾弥漫，尘土飞扬，乡村厨房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不想帮我妈妈生火，但我想看着她清理鱼。吃鱼的机会很少，也就是一年三两次。每次妈妈拿起鱼，我都蹲在旁边，看着问着，却又忍不住伸手。我妈训斥我，“你在干嘛？”

当兵后连队里有个大房间，里面的锅更大。周日经常去厨房帮忙做饭，体验大锅做饭的味道。做饭的锅铲几乎就是挖地的铲子，打架的时候可以当武器用。用那样的大锅铲翻满满一锅大白菜，真是妙不可言。大锅菜炒出来的菜味道特别好，再聪明的厨师也很难做出部队里大锅菜的味道。吃了近二十年这么大的锅，吃腻了，但退伍几年后又怀念起来。

四十岁的时候，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厨房。那是我老婆的地方，我不轻易进去，但是会弄得很乱。但是只要是她去取鱼的时间，不管她多忙，我都会进去看看。当然，她清理海水鱼的时候，我不看淡水鱼。淡水鱼太腥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活的。海里的鱼能让我想起我的童年和许多往事。鲱鱼来的时候，应该是冬去春来的时候。我妈说，鲱鱼新鲜的时候，主要看它们的眼睛。如果他们的眼睛被鲜血染红，就说明他们是新鲜的。如果他们的眼睛不红，说明他们不新鲜。我妈说她小时候外婆家门前的街是银白色的，全是鱼。那些带鱼又宽又粗，放在锅里炸，肥得油油的。“现在，这些带鱼都瘦得跟高粱叶子一样了，”我妈气愤地说。“它们也叫带鱼？还有大黄鱼和小黄鱼。那时候鱼多，价格便宜。现在，所有的鱼在哪里？”

现在去厨房看老婆夹鱼。其实我就是用这种类似的场景来回忆我的童年和我母亲的回忆。就像打开了一条时光隧道。我突然回到了妈妈的童年，甚至更早。当时高密东北乡的鱼市银光闪闪，鲜活的海鱼闪闪发光。

本文来自华纳娱乐文学网转载请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