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漫游世界

时间：2021-04-17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爸爸，我们浪迹天涯

我妈说她那时候很小，生完孩子不久就忙着工作。出事时，她很难过，和父亲吵了一架。每次吵架，我妈都会冲我爸吼，叫他滚；爸爸也够爽快的，二话没说，跨进卧室，夹在我宝宝中间，大摇大摆的冲出了门。

我听着妈妈生动的描述，一直笑。我问父亲：“那你想带我去哪里？”爸爸慢慢抽着烟，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去哪里，我们就漫游世界。”我妈没紧张，戳了出来，说：“我还在周游世界，就是坐在街角的茶馆里。”我爸脸色没变，但还是很开朗。他说：“我们住在一起，住在任何地方。你饿了我给你盖个水，你困了我给你搭个凳子睡觉。那时候你才几个月大，还能咂碗……”没有比听父母回忆那段时间更好的消遣了。

“我们一起去爬山吧”，一首不知从哪里来的歌谣，我听着父亲哼着长大。他一边唱，一边来回挥动双手，向我挤眉弄眼，一副激越的样子，分不清这是划船姿势，还是变相的急行军姿势。每次见到他，我总是很开心，就像很想和他出去一样。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爸爸爱唱歌跳舞，很幽默，是个很浪漫的人。事实上，只有我和妈妈知道。我父亲不知道为了这次旅行给了我多少空头支票。就像我小时候“离家出走”一样，后来我们的徒步计划总是以环游世界为宏伟目标，最后以一个位于街角的茶馆结束。每隔几分钟，爸爸去目的地的行程就大大缩短，多年来少有例外。我不得不安慰自己，理由是他是个爱家的毒瘤。

或者应该纠正一下，爸爸并不浪漫，他的浪漫纯粹是精神上的，他并不反感漫游世界。我父亲年轻时开卡车，后来开公共汽车。现在他一年到头都在各种路线上飞来飞去。不知道他在中国领土上留下了多少痕迹。当然有一个不可动摇的前提：工作。我妈说我爸是工作狂，但我的说法比较温和：我爸在工作中得到极大的快乐。虽然我很想和爸爸出去，但是实际上很少去旅行，因为他不能接受工作上带着孩子结婚的束缚，我不能忍受在一个地方做完事情就走的刻板印象。长大后，我一年总要去两三次他看不见的地方旅行；我小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等爸爸。

还有一个关于我童年的笑话，被刻意翻出来了。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放学，老师都会给每个孩子两块动物饼干。当我得到饼干时，我总是许一个大愿望，把这两块饼干留给我父亲。回家后，我搬到一个小凳子上，坐在院子中间。我看着通向外面的巷子，手里拿着饼干，一边吞咽一边坐着等爸爸。当时他开着卡车，回家晚了，所以两块饼干一个小时就成了一块，半个小时就成了半块，然后就只剩下饼干渣了。最后干脆把饼干渣吃了，又发誓明天留下。

后来天黑了，爸爸没回来，妈妈带我去码头逛了逛。我的家乡在长江上游。晚上隔着迷蒙的河，我妈会突然把我抱起来指着对岸说：“你看那边，我爸在向我们招手，看到了吗？”河面辽阔，青山下的确有几辆卡车等着摆渡，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爸爸的？只好靠着一两个隐约的白点，想象那是爸爸的白衬衫，绝对肯定地向妈妈点头。

很多年后的一个晚上，父亲从滇池一路开车送我，随意漫步，想走的时候又回头。但是我没有看到可以掉头的路口，就一直往前开到了昆明附近的晋宁。深夜，我问爸爸：“没有路口掉头怎么办？”他说：“那就继续开，累了去哪里休息，没油了就加油，饿了就吃泡面。”我笑着看着他，内心仿佛离他很近，忧郁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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