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茶和茶壶
时间:2021-04-03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我对水、茶和锅知之甚少。
从小就渴了。有水就喝水,有茶就喝茶。
我喝的最早的茶是“糊米茶”。家里留下的锅巴烧好放入大茶壶,趁热倒入开水,挂在大桌子上几个小时。孩子们在街上口渴了,回来好好喝水。
我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喝着壶嘴,这种情况似乎再也没有发生过。
据说这种“糊米茶”是个好东西,由食变米,好亲切。
黄永玉画的水浒人物壶
小时候看到大人喝茶皱眉。一定很苦。我偷偷呷了一口,觉得成年了很无聊,很不幸。
第一件让我觉得茶有魔力的事是姨妈房间里的茉莉花茶。香,原来是鼻子的事。没想到喝了一种香到嘴里。
十几岁的时候和长辈去福建喝茶,稍微了解了一下岩茶的魅力。从此我只找铁观音和水仙喝。
近几十年来,不知道以前品尝的茶去了哪里。茶叶丢了,难得像过去的老朋友一样遇到铁观音、铁罗汉、水仙。
目前只能是喝什么,好的是它,不好的是它。包装越漂亮越吓人。它告诉你茶是好是坏,但你数不清你认为什么是好。这是一种问题,需要纠正!
喝茶喜欢用大一点的杯子,和好朋友聊天习惯自己泡茶倒茶。在茶馆喝茶,把平常的日常乐趣变成了特别的乐趣,站在陌生女人身边,不仅耽误了她的时间,还扰乱了我们的思绪,从而增加了我们对陌生女人的歉意。
我一生中有两次饮茶的美好回忆。
1945年在江西省寻乌县,我走了70里路去看望我的女朋友(现在我卑微的靖),途中停在一个小茶棚里。卖茶的是个严肃的老人。
“老头,这茶是你自己茶树上的?”
“嗯……”
“真是难得,你看,一碗绿色,也映出了天空的影子。我已经烧开水三次了,真的舍不得走。”
“嗯……”
“我也是一个喝了很多茶的人。你的茶真难得。”
“啊!茶十五美分。时间不早了,集市还很远,快点!你想买我的茶,但不要卖。卖了,以后人家喝什么?”
20世纪60年代,我和妻子在西双版纳住了4个月,住在家乡的一所竹楼上。
老太太叫“老米头”,老人叫“老博头”。
这个家里没有“老浪头”,只有两个儿子,各带着媳妇住在另外两栋竹楼里。
一天晚上,“老先生”说他会邀请我们去喝茶。
她有一个带耳朵的沙锅,用来煮茶。她放了一把茶叶进去,又放了一把刚从后院摘下来的绿叶,然后放在燃烧的炭火上烧干;她怀疑火力太小,就拿一根干树枝在茶壶里来回搅拌;它太小了,顺手用铁钳夹住一个脚趾大小的红炭扔进罐子里,然后用小树枝继续搅拌。这时候气势来了劲,壶里散发出浓浓的茶香。她提起旁边那壶开水,倒进沙锅里。
罐子里的茶响得像鞭炮,水溢出来了。她老人家笑着给大家倒了一碗。
这是我们夫妇喝过的“最好”的茶。绝对没有第二次。
关于水。
我做梦也没想到张岱《陶庵梦忆》说的闵老茶某处的水。我不知道水是好是坏。后来学了一点。
50年代,我在版画系教书的时候,好像东欧的学生都在版画系学木刻。有个捷克学生叫北亚杰,和我接触比较多。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渴了就打开水龙头喝自来水。当我阻止他喝生水的时候,他告诉我北京的自来水最健康。当时,矿泉水在中国并不流行。这个知识是外国留学生告诉我的,这无疑让我很震惊。北京的自来水是不是打开水龙头还能喝,那我就不敢说了。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这门学科很有趣。
就我待过的地方的水而言,我的家乡有很多精致的水。杭州苏州的茶,古人吹了近千年,这就不说了。还是忘不了济南。至于上海,我没有朋友的消息,至少没有人说不好。广州每条街都有茶馆,没有茶就活不下去的人那么多。不过据我所知,那里的水没有香港的好,很容易泡出口感极佳的茶。
我小时候用河水做饭
,街上不时会传来卖水的招呼声。每家都有口大水缸,可以储存十几担水,三两天挑满一次。泡茶,一定要用某山某坡某井的好水。
我们文昌阁小学有口古井名叫“兰泉”,清幽至极,一直受到尊重。也有不少被淹没的井,十分可惜,那时城里城外常有人在井边流连,乘凉、聊天。
乡下有圩场的日子,半路上口渴了,人们都清楚顺路哪里有好井泉,喝完摘一根青草打个结放回井里表示谢意。
习俗传下来有时真美!
我家里有一把大口扁形花茶壶,是妈妈做新娘时别人送的礼物,就是用来冲糊米茶的那把。用了好久,不知几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