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眼中的红豆

时间：2021-03-15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母亲眼里的红豆

我有个小故事叫《白雪的墓园》。有人看了，说我写的很热烈，我说这部小说其实好悲伤。

1986年1月，父亲去世。他在清晨死去。前天他好像情况不错，我和姐夫晚上在医院急诊室看着他，让我妈去我姐家休息。一大早看到父亲病危，赶紧让姐夫回家给母亲打电话。我妈进来看见她爸停止呼吸，就哭了；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她哭的时候没有普通人哭的那么大声，反而承受着哭的那种。她哭着哭着，我突然发现她眼里有颗红豆，红红的，很大。不知道我妈的眼睛从现在开始是不是不好使了，心里很惶恐。父亲的葬礼结束后，三天后我们会去元粉。我们怕妈妈伤心，不让她走。爸爸是腊月死的，之后是过年。按照习俗，他必须在过年前去上坟。

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母亲眼中的圆圆的红豆一直在，我们以为会和她永远在一起。临近新年，我们三个努力工作，哄着我妈，怕她伤心。挑水、劈柴、蒸干粮等。我不想她提关于她父亲的话题。腊月二十七，她想和我们一起去扫墓。我们坚决不肯跑出家门，转身把她扔了。当我们回来时，发现她在哭。第二天早上起来，突然发现她不见了。我们怕她会想自杀，到处找，可是哪里都找不到。最后她回家了。外面在下雪。她浑身是雪。

那时候父亲的坟还没有立起来。一般来说，要到明年清明节才会竖立起来，所以坟前没有名字。况且那是几个当时什么都没干的人选的墓地，所以她不知道父亲葬在哪里。但是她进来说：“我去看你爸爸了。”我们马上问：“找到了吗？”她说：“我找到了。我一上山，经过一个新坟，心跳就和看到别的坟不一样了，就知道是你爹。”那一刻，我们很难过。然后我们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它们非常清晰。她眼里的红豆没了！当她从坟墓里回来时，已经在早上很多天的红豆突然不见了。

所以我写《白雪的墓园》的时候就说，爸爸死了，就像一个不忍心离开的顽皮孩子，就变成了一颗红豆，藏在妈妈的眼睛里。直到他母亲亲自送他回到过去，他才真正安心地停留在另一种生活中。

我讲的故事和小说里的细节都是真的。批评家把这类小说定义为“温情”，我不同意。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多么不完整，多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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