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农村记事——从吃派饭到巧用反间计


    时间:2021-01-20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1978年,阿清经济运动在全国农村地区展开。主要目的是整顿集体经济,打击贪污挪用三个月钱的人。12月6日担任二十几个队的副队长,驻扎在通河县义山镇柞蚕大队。

    柞蚕大队是个大村子。村里有很多姓陈的人。大队党支部书记、队长都姓陈。长期以来,这个大队被外界称为陈家政府。所以我们面临的问题是,这两打是怎么做出来的,做出来的程度如何。我认为,在陈占多数、陈当权的情况下,不能贸然从事。最好的办法是拉弓,打起仗来,形成高压态势,而战术上,只有群众反应最强烈的问题,才能抓住关键突破。为什么?因为我们三个月不准到处放火!

    就在我脑子里盘算的时候,崔队长用破段子发问了。他说;“李队长;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崔队长和我年龄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看到他这么看重,我会拿出我的想法,进一步用真心指出来;“我认为目前最紧迫的事情是让大队领导相信我们不是在打一场大仗,而是相信大部分干部是好的、更好的。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合作!”

    “可以!”崔队长接着进一步问道;“能不能具体一点?”

    “好!”我看到两个人说了一段,然后把较低的想法放了出来;“你看,这两天,大队一直安排我们在公社干部家里吃饭。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大队领导在考验我们的底线。接受这个安排,就脱离群众了。所以,我想改变我们队的吃法。你能看见吗?”

    “不是,这两天我也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你觉得你能做好吗?”

    “我明白了,我们将来会吃派饭。可以从干部家里入手解惑,然后边吃边去群众家里发动群众。你能看见吗?”“好吧!”崔队长心领神会。同一天,在特遣队和旅队的会议上,我研究完题目对队长陈春芳说;"陈队长,你中午能在家吃饭吗?"

    “啊?”陈队长很感兴趣,但在他的惊讶中,他显然表现出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要知道,现在他在砧板上,他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他问自己是否不真实;“你敢在我家吃饭?”“敢!你怕什么?如果你有问题,你应该解释一下。我们要吃,要吃!”“好!一言为定!”虽然这个对话是我们之间进行的,但是大队干部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和崔队长相视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个队长虽然年轻,但导演能感觉到挺稳的。结果这顿午饭是在陈达大队家里吃的,是米饭豆腐炖菜。以此为出发点,我们开始吃大饼,一个个不仅发动群众,掌握情况,还驱散了干部的阻力。

    短短三个月,包括春节,在这么仓促的时间里,没有一点策略是不可能完成二十几项任务的。审核只是我的策略之一,就是大张旗鼓的审核账目,制造高压局面。为此,工作队迅速组建了一个审计小组,由懂会计的马本训、谢、和孙振平领导审计账目。我和崔队长全力以赴,争取大小班子的干部,让有问题的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你大概觉得这是寓言?其实我是第一个打开局面,率先这样立案的!

    原来我和崔队长都是在审核开始后一个星期才宣布的,无论是在群众大会上还是在大小班子干部会议上;通过群众揭发和查账,我们掌握了一部分人的问题。为了看看这些人的觉悟,我们会给他们一个坦诚的机会,希望他们能为自己挺身而出。结果大大小小的班子干部心里都打鼓,当然有问题就更不确定了。在这种恐慌中,终于有人受不了了。那是进入点后半个月的一天,一个队会计利用职务之便向特遣队坦白了挪用公款的问题。既然他主动坦白,我们也履行了坦白从宽的承诺,没有立案赔偿。

    这个案子被拿下了,团里的领导更加依赖它了。很快,代表团迎来了崔队长,把我调到了义山特遣队。次年1月5日,我成为了宜山特遣队的副队长。宜山特遣队的队长是县公安局副局长邱,副队长是工业党委副书记张。我被代表团调去解决一个难题。我一到,邱队长和张队长就赶过来给我介绍情况。原来他们通过发动群众,掌握了大队会计刘恩的一些经济问题。但专案组联系了他几次后,刘恩拒绝解释,案件陷入僵局。听了这种情况,我立刻想到;如果我按他们的打法打,还是打不过刘恩。三天拿不到,以后就别想了。怎么办?只有一步。快走。那就是利用农村重视血缘观念,拉耳朵拉脸颊的特点,出奇制胜。

    此时,义山旅上下都在密切注视着特遣队与刘恩之间的僵局。到的那天引起了全大队的注意,队员们都在讲消息说上面派人来了,这正是我想要的。为此,我向特遣队队长邱、江提出召开大队党支部全体会议的建议。这时,两个队长不知道在我的葫芦里买什么药。于是,他们无奈地问:“刘恩不承认,开大队党支部有什么用?”当然,我不能揭开谜底,直接说出来;“试试吧

    吧。”虽然二位一头雾水,但还是迅速做出了开会的安排。为了把会开得更有严肃和保密的样子,我对与会人员范围还特意作出了要求,那就是只有党支部成员和工作队副队长以上干部参会。大家就在这种都不摸门的情况下,带着一肚子问号,开会了!
      
      邱队长在说了个简短的开场白并把我介绍给大家后,就把会议的主持权交给了我。对此,我成竹在胸,严肃的说;“同志们;今天召开的是一次党内会议,参加的同志都是党支部委员以上干部。在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下党内纪律,这就是保密。”说到此,我特地停下话,向在座的支委们扫视了一下后说;“我来之前,已经和县公安局碰过头,鉴于刘恩案子的严重程度,局里准备法办。但为了给刘恩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我与公安局打了招呼,要求把法办的时间推迟三天,再看看刘恩的态度。如果刘恩能自觉向工作队交待问题公安局就不介入了。我在这里强调保密问题就是要看他的态度。大家会后谁也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说到这里,工作队两位队长的眼里理所当然的流露出疑惑,那眼神中分明在说;刘恩的案子并没有交到公安局,您这是干什么?我知道,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说出真相,我导演的这场戏就会穿帮,于是我立刻说;“县公安局的态度我还没来得及和两位队长通报。刘恩的案子,工作队的意见还是按内部矛盾处理,是不?邱队长,张队长?”“是!是!”两位队长见我把话岔开也不得不带着疑惑附和。
      
      就这样,一种非常严肃的气氛就营造而成,支委们个个都信誓旦旦地表示;刘恩的这个处理意见,他们决不向任何人透露。正在这时,大队办公室外面响起了喇叭声,接着就有人进屋招呼;“李队长,让你回县里呢!”原来是交通局派来的京吉普,招呼的人正是司机。那时的乡下吉普车并不多见,支委们肯定会把刘恩的问题同车联系起来。这不正是我加大会议效果的良机吗?就在支委们一团迷惑中,我说;“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回县里汇报,大家注意保密!”说完,我就匆匆地上车而去。其实,这车是局里接我们回城看日本电影《追扑》的,这天是一九七八年的十二月三十日。
      
      三天后,当我返回柞树大队时,一个人突然一头闯进来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我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道;“我就是刘恩!我承认我有贪污问题,我要求坦白!”一见刘恩来了,我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为什么一个支委会就把邱,张二位队长久攻不下的刘恩拿下呢?这不过是一个反间计的活用而已,目的就是让支委们把不坦白就要法办的信息传给刘恩。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屯亲无处不在的乡下,支委中一定会有刘恩的亲戚或朋友,他们会劝刘恩的。而我所特意强调的保密正是让他们不保密!其实,这是险棋一招,倘若被识破我也无计可施了。
      
      依山工作队上至邱,张二位队长,下至普通队员,见一个支委会就拿下了刘恩,高兴之余也颇为不服,怎么,我们搞了一个月都不成的案子,就让你一个会解决啦?当然,他们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但从他们对刘恩案件的穷追猛打中我察觉了。因为在刘恩坦白交待了贪污问题后,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让刘恩继续交待问题,我反而被凉在了一边。见在此滞留无益,我便向分团打招呼回了柞树。此时,由于柞树工作队不搞极左,因而同大队干部以及社员之间的关系很融洽。一进腊月门,屯子里就家家户户杀起了年猪,我一回去便体验了那浓浓地年味!吃起了粘豆包和杀猪菜。一天中午,正在吃着大鹅炖酸菜的我,忽然接到分团的紧急电话;让我火速返回依山工作队。上命难违,我只好坐着柞树大队派出的马车冒雪而返。说实在话,此次奉命返回我是不太情愿的。我留恋与柞树大队干部及社员们的那份浓浓地亲情。而依山工作队同干部群众的关系如何我不好妄加评说,但从单独起伙,上顿下顿大豆腐这一点上看,与柞树大队相去甚远!他们准又是碰上了难题,否则分团不会这么紧急召我。
      
      原来,刘恩翻供了!他不但不承认工作队认定的问题,而且把自己以前交待的问题也推得一干二净。我听完邱,张二位队长的介绍,感到与这两位多少有些过左思想的人合作,要避免案件再出现反复,就有必要和分团搞个约定。一见分团汤永民副书记,他就说;“依山大队就在分团眼皮子底下,刘恩这个案子弄棘手了!你要想办法攻下来。”“可这个案子并不是我一个人办,您看?”虽然我并没有把我要说的点出来,但分团领导却明确地表示;“我已告诉他们了,怎么搞你定!”
      
      在研究下步行动时,张副队长说‘“我们通过充分发动群众已经掌握了刘恩的许多问题,上次你来他交待了一些,可你一走,他就说啥也不认账了。我看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她这是话中有话,那就是;刘恩的问题决不是你整出的那一点。这话是我预料之中的,也是我要和他们二位约法三章的。我知道他们很想把这个案件办好。作为年青干部的我,当然理解同样是年青干部的张副队长,她不到三十岁就已当了好几年的工业党委副书记,在全县女干部中也是姣姣者,她当然想用成绩证明自己。但问题恰恰就出在他们不断扩大战果上。这种情况,说执行政策不走样当然可以,但我却感到没有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
      
      于是,我就开诚布公地说;“我的打算就是;实事求是,适可而止。也就是说;以上次刘恩交待过的问题为限,别再扩大。如果二位同意,我负责把刘恩攻下来,这也算有约在先吧。否则,我还是不介入的好。”
      
      听我说出这个约定,两位队长一时哑然。为了让他们好好斟酌,我借故出去了一会。再次碰头后,邱队长表示同意。其实,他们别选择,春节迫近的此时,再不结案,就有撤不出之虞!
      
      为了攻下刘恩,第二天我单独见了他。他一见我就说;“上回你说坦白从宽,看我的觉悟,我,我才交待了,可你一走,他们什么都叫我承认。我不干!我还听人说,你上回使的是计!我的案子根本就没报县里!”“是的!上次是我用计吓唬你,可你那些问题存不存在?你要不贪污我使什么计你也不会害怕的。”
      
      “这?“
      
      “工作队撤点时你的案子还结不了,也只能交给公安机关了。”
      
      “这……。”
      
      “刘恩;你要如实认定,问题到此为止,我说话算话。”见刘恩思想还在斗争,我便向他表明了不搞扩大化的态度。
      
      “那,你能保证不走吗?”
      
      “能!”
      
      “那我交待!”
      
      在我的承诺之下,刘恩痛快地签字画押认定。也就是说结案了。
      
      然而,刘恩还是在劫难逃。鉴于刘恩家庭困难的现实,我主张把刘恩应退赔的钱物记到他的三角债上,让他慢慢地还。可是张队长坚决不干,她主张立马退赔,家有什么拿什么。这种近乎报复的主张在得到依山工作队全体的支持下,我还能说什么?最后,刘恩家电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等都被以物顶债了。
      
      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五日两打结束,工作队撤点,还有件事须提上一提。这就是任谁也是摆脱不了世俗考量!看到我在两打期间的表现,分团领导便有意把仍待字闺中的张副队长介绍给我。这位张副队长虽为巾帼,但工作却不让须眉,从当工人开始就干得出色直到当了领导。恐怕也正是这出色的工作耽误了她,使其婚姻大事至今未获解决。当分团领导在个别场合向我提及此事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前景并不光明。为什么?因为我有过失败的婚姻。尽管在共同的工作中,她对我的能力和水平了解甚多,但其能不顾及中国男婚女嫁的传统观念吗?目下,虽已年近不惑,但并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她一定会把选择权留到最后的。果然,再见到分团领导时,结果正是我所预见的。此后,我发现她有意戒备起来,就是研究工作也拉上别人。然而,在这刻意地疏远中,我还是感觉到了她时时打量的目光。这是什么?这恐怕就是那个时代一个挣脱不了世俗观念的,所谓理性女人的惋惜吧!对于这一点,自尊心很强的我,心里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一定把分团领导的热心撮合当成我之所托了!这种受人误解而又不能解释是多么地尴尬!她后来嫁给了一个工人。
      
      写到此,我忽然想起“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这两句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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