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勿失勿忘

时间：2020-12-21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古惑仔》流行的时候，我们都剃了短短的几英寸，发誓一辈子做兄弟，绝不转而反对名利和女人。盛大的仪式在肖伟的厨房举行，用的是他父亲刚刚宰杀鱼时用的刀。楠哥说，刚见血的刀，能挡煞，威力无穷。然后，当你做两次的时候，碗里有一个水池。吓得我们几个目瞪口呆，手脚冰凉。后来据点被占了，我们就让妈妈在邻居面前一步一步踢回家。

有一段时间《流星花园》席卷全国，我们称自己为F4曙光路。我们所到之处，鲜花盛开，汽车爆胎。发型都像道明寺，所以你必须在口袋里说话，在团体里打架，先欺负女生再追。那时候我们就像四个不同高度的菠萝匀速滚动一样走在路上。最后的结局是大喊：“我宁愿做一束头发，也不愿当理发师。”然后我们被教导主任和三个体育老师放进理发店，折磨的很大方。

高二的时候，我和楠哥都沉迷于抽烟和CS。一开始我装病去了路口的地下网吧，后来连家都没回。当时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花在网吧老板身上了。如果还不够，就向伊乡和肖伟借，然后从家里偷出来。有一次，我闯进一个抽屉，偷了我妈准备寄给奶奶的生活费。爸爸拿着铲子冲进网吧要把我拍死。我和南哥滚着爬着逃了。那天风很大。地面上卷起的砾石重重地砸在我身上。当我转过拐角时，我停下来，看着远处步履蹒跚的爸爸。声嘶力竭：“走开，我就当没生过你！”是肖伟从河里把我和南哥接回家的。让我们对着镜子抽口烟，发誓再次上网。我是个混蛋。

肖伟结婚的时候，他妈妈一个人坐在前座，南哥和阿坤都哭了。肖伟成绩很好，被一所外国大学录取了。我们三个都在当地的专科学校读书。

那一年大学要交4000多的学费。肖伟的父亲是一名卡车司机，进行了一次长途旅行。没想到因为疲劳开车，转弯的时候连人带车都拐进了山沟。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但比死亡更沉重的是肖伟的悔恨和内疚。大学注册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没人能劝他离开这个家。我打过电话骂过，有时候我自己也听不懂，也没人能帮得上忙。

我主动拿了肖伟的录取通知书和成绩单，买了火车票，站了8个小时，来到肖伟大学，和负责的老师谈了很久，肖伟休学了半个学期。那个冬天格外漫长，春天一到，肖伟就去上学了。

虽然我结婚很晚，但我女儿和肖伟的儿子同一天出生。早上，我刚刚告诉我媳妇，肖伟得了一等奖，生了一个大胖子。中午，媳妇破水了。生了10个小时，终于天亮前把女儿生出来了。我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她，然后告诉自己，这辈子我们就是情侣了。

在换了无数个女朋友之后，南哥和阿坤选择了世界上最厉害的女孩，————女汉子。两个女的意志坚强，机智过人，拳打南山虎，踢北海龙。从那时起，南哥和伊乡放下了他们的爱刀，成为了父亲，他们过着稳定的生活，彼此相爱，像我们一样教育他们的孩子。

假期里，我们四个家庭开着三辆车四处旅行。最远的地方去过青海两天两夜，为了在茶卡盐湖看日出。当太阳跳出地平线，世界上的一切都被柔和的金黄色覆盖。我们怀着远大的志向看着对方，抱着孩子，拥抱妻子，陪伴知己。这就是我们想过的生活。我希望在我60岁、70岁，甚至100岁的时候，我们四家还能养老爱幼。

肖伟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喝得太多了。媳妇叫不醒我。她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成了我的噩梦。我梦见自己在寒冷的月光下独自走在海边，沙滩特别局促。越走越痛苦。我回头一看，一路上都是血。然后一个大浪打来，我睁开眼睛。我媳妇哭着说肖伟快死了。

当他到达医院时，肖伟的媳妇抱着他，南哥和伊乡也在那里。到处都是亮白色。医生说我们尽力了。我咆哮着，我哭着，我跪下说，求求你，如果你在这里存不下，你可以去北京，你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这不是一个系列，这是我们苍白的人生。

我连夜跟着救护车来到北京，留下南哥和伊乡照顾肖伟母子。救护车响了几个小时才进入北京。我们去了最有名的医院，用了最先进的设备，抢救了很久。医生说肖伟又有心跳了，但没过多久他就永远离开了。

因为父亲的缘故，肖伟从未学过开车。每次出门都是坐自己的车。他说开车太危险，我不想这辈子有什么遗憾。我只想照顾家人，陪朋友。但他在最普通的夜晚走在最熟悉的人行道上，被一个刚拿到驾照的新手司机撞死。

我的心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无法呼吸。但是我没有时间悲伤。另一方建议肖伟对横穿马路负次要责任。如果还有什么我能为肖伟做的，我想就是把这场官司打到底。

终于有人愿意出庭作证了。他说他在十字路口吸烟，看见一辆宝马在人行道上撞上了肖伟。他说这个路口没有监控录像，所以他的话一字不差。后来他反悔，要了一千块。

开庭的那天早上，我正要出门，女儿拉着我的裙子问：“肖伟的父亲在哪里？”有人说他心碎了，是真的吗？”我狼狈地抱起女儿，一颗大泪珠掉在地上。

肖伟，我想告诉你，尘埃落定，官司赢了。阿姨身体还在恢复中，不用担心。我把房子卖了，搬到楼下。坤媳妇又怀孕了。南哥想去北京发展。我们还是经常在一起，但是聊天的时候大家会突然安静下来，这种安静让人毫无准备。是的，我们心里有个洞，再也填不进去了。

一天下午，我回家买菜。过路口的时候，在络绎不绝的长得像你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叫你名字的时候我恍惚着冲上去。当我走近时，我意识到自己的荒谬，转过头。汽车站的《亲爱的》巨幅海报上写着：人来人往，别忘了。但是我们失去了你，我们真的失去了你。

肖伟，没人知道事故和明天哪个会先发生。

我写这封信是为了告诉每个人，我们正在浪费一些人永远无法实现的未来。当我们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好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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