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当真,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一种假象

时间：2020-12-06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很多人听到什么都是空的时候，往往会觉得不可思议。《心经》说“色空，空即是色”。肉眼看到的一切都等于“无”吗？其实这个问题恰恰说明了人们对佛教“空”的普遍误解。

其实我们说的“本体是空的”，并不是什么意思，只是强调和揭示一个不断的变化。所以有专家认为慧能《六祖坛经》中的菩提没有树，镜子也不是平台。什么都没有，灰尘呢？“什么都没有”已经被篡改了。

后来敦煌出土的《六祖坛经》原作证实了这一判断。在里面，这个是：“菩提无树，镜非台。佛性永远清净，何处生尘？”那么，“无”应该是“佛性常净”。所以佛性应该是“初纯”，而不是“无”。

比如我的一个学生告诉我，她住在城里的一个村子里，窗外正在盖楼。工人们每天早上最迟6点开工，钻电钻，敲凿墙壁，大声说话，直到一起去吃饭，有时候晚上8点多就开工了。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她每天都在这样没完没了的噪音中写作，但她总觉得她住的地方很安静。为什么？理解工人们的辛苦，理解他们养家糊口的压力，心里不觉得苦。况且她内心是平静的。她明白一切声音都是因果报应，都是和谐，只要对话的一方走开，对话就停止；只要使用电钻的过程完成，电钻的声音就会停止；只要建筑建成，建筑噪音就会消失。她知道因缘自有运行的节奏，所以根本不会有“让噪音停下来”的想法，更不会执着于此，噪音甚至无法进入她的脑海。她只是活在自己的写作里，享受着思想流动的快乐，当然不会觉得烦躁。

虽然噪音会融入她心中的空虚，但她耳朵里还是能听到噪音，那就是“空虚不是虚无”，也就是说人的身心虽然归于空虚，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空虚不是空虚”。“身体”是由各种原因聚合而成的。当其中一个原因是离散的时候，“身体”就会发生变化，所以不存在永恒的自我，因而得名“身体是空的”。但是那个“性空”不是空的，这个“性”指的是“空”。普通人经过正确的修行，终于证明了自己的空性，和佛菩萨没什么区别。他们的解脱取决于他们对这种空性的体悟，空性是世间万物的同一属性，它是空明的，不生不灭，不来不去，不始不终。我们也说“身体的空性不是空的”，这个空性“性”是指物体的个体属性，即他性。比如水的性是湿的，火的性是热的，喜欢作恶的人的性是恶的，喜欢行善的人的性是善的。所以，“性不空”就是说，虽然一个人的身心是空的，但是每一分每一秒出现的现象，都有自己的个体属性。也就是说，万物虽然没有永恒的自我，但它是非自我，无常，瞬息万变，业力聚合之后，就会表现出各种现象。这就是佛教所说的“缘起性空”。

我们看到的外部世界是业力的聚合。当然也归因于空与无常。比如一个漂亮的女生，并不会一直漂亮。她总会长出白发和皱纹，总会显老，更何况她体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细微变化，比如细胞的生老病死。而且，她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漂亮，因为她身体里有脏血，皮肤上有细菌，身体靠骨头支撑。

这说明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是我们有偏见的眼睛和有偏见的心创造的“真相”。那么，有什么真实的东西吗？然而，它们只对现在有效。每一刻，我们通过真诚和精彩的使用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真实而短暂的。下一刻，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即使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接受无常的真相，我们还是会继续遇到无常。

一个年轻的朋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她曾经是一个策划，一直想把未来的一切变化都控制住。一年前的一天，她为请病假的丈夫准备午饭，让他在上班前在家休息。中午她老公打电话告诉她要和家人出去吃饭，然后去医院复诊。两个小时后，她又接到一个电话，但那是她丈夫的死亡通知。事情发生后，她足足休息了一个月才回家。回到家，她发现那天的午饭都发霉了。她忍不住哭了：她老公才30岁，两个人都是新婚夫妇。早前她打算下个月去度蜜月，拍新婚纱照，下个月生孩子，两年后回老公老家发展。然而，原来她，甚至所有人，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后，3354甚至下一分钟。

好在无常带来的不仅仅是坏消息，还保证了每个人的痛苦最终都会消失。上面提到的年轻朋友经历了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她一开始就跟我说这就像生活在地狱里。她每天都害怕醒来，每天都感觉像在工业火灾中燃烧，但她冷得像掉进了冰室。她每天都待在那个无人的房间里，不跟任何人说话，不跟任何人打电话，半夜跪在丈夫的画像前不停的磕头。她为没有对他好一点而感到非常抱歉，甚至想放弃自己的生活？生活.但是，一切还是过去了。经过之后，她发现一切都只是一次经历。与其他经历不同，这种对无常的理解改变了她对世界和人生的态度。

她最大的改变是建立了对世界的正确认识：虽然所有的阶段都是空的，但那些阶段依然存在。坚持各阶段的存在，容易陷入对现实的误解，即把虚幻的存在当成事物的真相；如果不承认各个阶段的存在，很容易陷入顽固的偏见。比如说人在谈空的时候，陷入了一种氤氲的空，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这是典型的虚无主义。

虽然各相归于空，即一切归于空，虚无缥缈无常，没有永恒，但还是有一个奇妙的东西，因果报应聚合的起源。“精彩”是什么意思？是一种基于空性的存在，即“无永恒本体”前提下的存在。真诚而精彩的使用你感知到的一切都是精彩的。

举个例子吧。一个能工巧匠用粘土做了一个杯子，著名画家在上面刻了字，然后用火烧制。这一连串的因缘汇聚成了一个有着著名铭文的杯子。那么，它是永恒的吗？不，如果我不小心打碎了，它就不再是杯子，而是变成了垃圾；如果铺在路上，会变成碎陶片用来铺路。当业力再次汇聚时，就可能变成别的东西。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没有什么可以永恒，也没有永恒的本体。我们称之为“空”，但不代表这个杯子不存在。杯子碎之前还存在，但没有永恒的本体。它因为各种因素变成了现在的“它”，但最终还是会贬值或者受损，然后转化为别的东西，也就是它的本源是空的，所以叫“本源空”。它的本质是虚无缥缈的。

再比如，我的家乡凉州的建筑存在吗？当然是存在的。它的身体可以庇护我和我的家人免受风雨，可以存放我所有心爱的东西，我的书，我的石头，我的字画，等等。但是，它仍然是业力的聚合，没有永恒的自我。几年前，这个地方是空的，是个墓地。我爷爷曾经在离那里不远的地方建了一个小房子，收集铁路上的粪便和粪便。他不敢把粪倒在外面，怕被偷，就把自己家里的粪都找来，在满是粪的屋子里吃吃睡。在他眼里，这粪比什么都重要，永远不能丢。但他不明白，这粪是因果报应，堆粪的房子也是因果报应。几年后，房子被拆，墓地被夷平，庄稼被种上；十几年后，农田变成了村庄，人们为土地而战，建造房屋。这些人不知道这个村子也是因果报应。多年后，这块土地将被一个大老板收购，这将把这个村庄夷为平地，并把它建成一个现代住宅区。后来买了其中一栋，搬进来。然后，空荡荡的大楼里堆满了我的东西。但这不是终点，它会一直变化，而且会变化无穷。因为，无论村落、建筑、土地，都没有永恒的本体。因为业力的聚合，它们有很多表现形式，我们称之为“缘起”；但它们没有永恒的本体，而且一直在变化，所以也叫“性空”。

——雪漠《光明大手印：实修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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