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墓（上）

时间：2021-01-05 来源：作者：浏览次数：

“孟婆汤，大部分喝的像甜饼一样的人都是心死的人，对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没有留恋。在下辈子，它不愿意重复这辈子的悲剧。这个另类的桥决定了一生的命运。我宁愿在这黑暗的地方看这碗汤，度过苦灵的悲哀，也不愿去世间看一眼繁华。无痛无欲，孟婆家虽然生在陌陌，但极难动情，但此人对人间爱情的品味并不浅尝辄止。”清九看着奈何桥，叹了口气。他深邃的眼睛映出了灵魂的影子。他眼里有太多的故事。喝了孟婆汤，凡人的回忆都被清九拯救了。换句话说，所有的痛苦都是清九为他们承担的。有的人这辈子没有其他的爱，会毫不犹豫的喝孟婆汤。回忆像清泉一样流进清九的心里。有些人不愿意死，在投胎之前什么都不想做。那么这样的人的回忆就会像一把刀一样刺进清九的心里。但事实就是如此。几千年来，我从未见过他皱眉一次。他的脸总是很轻，看不到喜怒哀乐。其实我很羡慕他。我生来就有孟婆人的血。不像我，看了几千年，也没能学会淡泊。清九曾经问我为什么拒绝重生？我淡淡一笑。就像你说的，世界的繁荣不是享受的，也可能是我太执着了，放不下.

地狱的天空是弯曲的，像一个颠倒的大锅，是几千年不变的乌云。一如既往的醒来后，看着这里灰暗的天空，记忆中的蓝色似乎已经模糊。我已经忘了我在这里多久了，但我只记得，那个站在桥边，穿着白衣的男人，在投胎前递给我一碗汤。他问我愿不愿意做送汤人，我点了点头。细长的眼睛里有一池深水是平静的，有一个完美的鼻骨雕刻和略显苍白的薄。这是孟婆吗？我在地球上听过的孟婆，是一个痴情不后悔的女人。地狱可以跨性别吗？他伸出手来，把我从等了一会儿的地方拉到他的身边，一双关节分明的手，非常漂亮。然后我完全不理我，低声喊了一句，下一个。这是我和清九的相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离开我。他总是咯咯地笑着，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奈何桥下缓缓流淌的河水，那是一片蓝色，带着无尽的悲伤，笼罩在朦胧的烟雾中。我会和他一起盯着河边，这将是一整天。他在努力平复那些挣扎的回忆，平复我的神经，而我却陷在无尽的空白中。

“等一下，你还有一大半汤喝。”我扫了一眼一大堆孟婆汤剩下的，冲着匆匆的背影喊。但好像没听见，她往前飘。我无奈的摇摇头，抱起丁玲，朝她的方向摇了摇。她呆若木鸡地站着，我过去把她抓回来，指着她面前的汤喝。

"这汤太苦了，我喝不下。"那个女人喏喏地看着我。清汤少水的样子很普通，朦胧的眼睛里有惊恐。

“救救你的事业，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种灵魂对上辈子念念不忘，想着重生后再续前缘。但是，孟婆一族的职责就是抹去一切记忆。如果他们成功了，岂不是清酒失职？

“我，我真的有最后的办法。你能容纳我吗？”她往我袖子里塞了一大堆脏票，看着鼓鼓的袖子，大概够我再买一套房子了。

“嗯，算了，无功不受禄。你喝汤很快。我不想用强硬的手段。你一不小心喝多了，我下辈子就不为你变成傻子负责了。”我掏出阴票，不耐烦地塞回她手里。

女人看着一直沉默的清九，似乎想从清九身上找到出路。清九抬起头，散发着幽冷的气息。女人一挥他宽大的锦袖，顺从地喝着碗里的汤，然后眼神呆滞地飘然而去。

“你真干脆利落。你二话不说就把人打发走了。”我熟练地把碗放进沸腾的燕碗里，女人喝汤的地方渐渐变黑，然后原色慢慢恢复。

“听她说的，我们帮不了她。”清九盛了几碗孟婆汤，放在他面前的木桌上。

“这是真的。”这种几千年的重复，只有清九能容忍。抓住每天不喝汤的灵魂是我站在桥边唯一的乐趣。

清九没有再说话。他总是沉默不语，像金子一样珍惜话语。也可能他习惯了孤独。在我来之前，他已经在奈何桥站了很久了。他渡过了苦灵的痛苦，照顾了一个又一个死去的生命。他是孟婆工作时间最长，气质最酷的人。

(2)厄运

经过鬼门关的考验，死者会有自己的居所，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四面灰墙环绕的四角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获得。这个空间在轮回后会自行消失。就像这个世界一样，这里有社区，有店铺。刚来的时候，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几乎逛遍了地狱里所有的地方。后来发现这里什么都冷，什么都不热。整个地狱都死了，大部分灵魂下葬的时候都带着裹尸布。不管是漂亮还是平庸，脸上的表情都是阴沉的。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和他们相似，一开始还是会害怕。也许我看不到比他们更可怕的自己。我的脸被车撞得血肉模糊，鼻子凹陷。其实我是可以恢复原貌的，只是我懒于去做，应该留着作为提醒。直到和清九在一起，他看着我血淋淋的脸，厌恶地说：“你怎么不把脸恢复成看得见的样子？”我不得不恢复原来的样子。

“你最近有点心不在焉。累不累？”清九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脸色越来越冷。

“没有，我一想到过去就有点不爽。”我习惯性的揉了揉眉毛，可以平复烦躁的心情。

“我以为你早就放下那些事了，想不到你还在想这些事。”青九挺拔的身形，然后缓缓说道。

“我已经放下了，但是最近想起来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火。”我努力的想把脑海中试图挣脱束缚的记忆安顿好，但是感觉脚跟有点软。

“你需要时间放松吗？”清九抓住我的手腕，把冰凉的手指放在上面，脑子里的混乱瞬间惊醒。

“我走了，你能处理吗？”我排着长队看着幽灵们，我很担心。

“你来之前我一个人。”清九眉看看我，微微笑道：

“没错，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以收拾？”我愣愣地看着，听出了清九的弦外之音。

“嗯，去休息吧。”清九温柔温柔的说，冷了就要关心人。我看着清九侧脸，曲线清晰。如果这个人生在地球上，那一定是灾难，我偷偷去了我的心里。

“嗯，我走了。”看着眼前的灵魂喝汤，我把碗放在燕碗里，离开了奈何桥。

这几天没去奈何桥，一直在地狱里游荡。我的不安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膨胀了。这是我没有重生的后果。孟婆汤对前代的记忆越来越淡，我得想办法压制这些东西。来奈何桥和清九商量，没想到他不在。

奈何桥旁的青石叫三圣石。石头上的字红得像血，上面刻着四个字“早去彼岸”。它记录了每个人的前世今生来世命运因果轮回。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在石头里沉默。说来也怪，当我进入前世轮回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一片寂静，心中也没有任何解释的声音，所以我一直以为前世就是黑暗中的那个夜晚。

这一次没有异常，天还是黑的。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明天早上我看到了那个为我这辈子所有任性付出代价的人，那个一直宠着我弟弟的人。苍鹰锐利的眼神，挺直的鼻子，略厚的嘴唇，看起来并不突兀，反而给整个人增添了一份沉稳感。我情不自禁地向他走去。他要转世三四次。我想他不会再认出我了。我突然站了起来。他现在很好。我不应该打扰他。我从他身边走开，不安的记忆终于活了过来。

“哥哥，我真的很喜欢陈丽。你让我嫁给他。”女孩拉着男人的手，撒娇。

“我说过多少次了，陈丽不适合你。”夏冷着脸，深邃的眼眸颇有几分无奈。

“可是我嫁给了他，你没有嫁给他。怎么知道不合适？你总是那么善于鼓吹而不考虑我的感受。”女孩撕开撒娇的假面，开始傲慢地说。

……

“你妹妹的傻子到现在还以为我爱她。”女孩看着眼前的男人，低沉的温雅声音曾经在她耳边说过。

“陈丽，如果你伤害了尹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夏握着的拳头，整个人发出了冲天的气势。

“宏宇的财务漏洞很快就要公之于众了，到时候你就毁了。我明白你能做什么让我的生活比死亡更糟糕。”陈丽的嘴角浮现出阴险和阴险的冷笑，他再也没有看到过去温柔的影子。

女孩突然想起陈丽电脑里的秘密文件，肯定和她哥哥的公司有关。她转身跑进车库，没有感到难过。她一定不能让我哥哥苦心经营的公司就这么倒闭。女孩把油门踩到底，还没来想。转弯时，鲜红的跑车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飞向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女孩闭上眼睛，唯一的印象是卡车司机震惊和恐慌.

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放映，心碎的痛苦又回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哥哥很愧疚。如果陈丽没有从我这里窥探到这个消息，宏宇就不会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错。我爱错了人，相信错了人。可惜直到死了才救了宏宇。我从未去过台湾老家。我太虚弱了。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愚蠢，更不敢看着哥哥一步步走下去，走出来。我讨厌自己的懦弱和自私。

我强迫自己回到住处，不敢再回头。没有我，哥哥的来世会更好。回来就买了床，这是这个家的第一项。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想，我可能会在睡觉后去投胎。

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揉了揉发酸的眼皮，望了一眼万年不变的深灰色天空，外面隐隐有动静，难得一见的奇观。我顺着声音的方向飘去，看到一群黑暗精灵堆积在我面前。越靠近越觉得冷。一些灵魂低声低语，

“此人真是不识抬举，想跑回阳界。”

“现在被抓了，就算他想重生，也不能。”

“其实如果他还能跑回阳界，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这个阴差是带不走他的。”

“如果他逃不掉会怎么样？”

“我对此也不是很清楚。看来我得送给池宇了。”

我的内心暗暗为被俘的死去的灵魂感到悲哀，我被送到了炽烈的战场，在那里受到鞭笞灵魂的惩罚。这种痛苦让人恐惧。

“我们放弃吧，我们放弃吧。”他一脸阴沉，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赶紧挪到一边，举着死去的灵，从我面前经过。死灵怎么看着眼熟？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不久前见到的哥哥。他闭上眼睛，好像晕倒了。我心里一紧，赶紧跟了上去，默认了，我护送哥哥去了我被囚禁的地方，逃出了我的灵魂。看来他们还没准备好马上把我弟弟送到炽焰域。我心里暗暗盘算，一定要救哥哥，可是怎么救呢？这些错误无懈可击，贿赂绝对行不通。我能力不够，怎么办？慌慌张张想到了清九。他在地狱长大，应该知道路。

我来到清九的住处，门虚掩着，清九应该在那里。我挤进门下，清九换了袍子。他上身是一件朴素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灰色休闲长裤。他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觉得懒洋洋的，悠闲自在。看着这一幕，“公子无双”几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冷静下来，慢慢走向清九，轻轻叫清九的名字。

他慢慢睁开眼睛。“这么快就好好休息了？”

“嗯，嗯。我.有件事要问你。”没时间顾及清九的问题，只好随便搪塞。

“什么事，说吧。”清九翻了个身，跳下秋千，走到他旁边的圆木桌前坐下。

“你有什么办法把死人从监狱里救出来？”我着急的问清九，连感情的隐瞒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你问这个干嘛？”清九随意翻了翻桌上的书，没有看我。

“我只是.好奇了一会儿，没别的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

“那个人已经转世好几代了。现在他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救了他，他就认不出你了。”青淡淡地说，好像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件事。

我惊讶地看着清九。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的想法。他从哪里知道的？“我明白，但毕竟他曾经是我哥哥，我不能忽视。”

“自己救他是不可能的，但是别以为我会帮你，我劝你不要冒险。”清九盯着我看了很久，黑眼睛里满是失望。

“你只要告诉我路，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咬着嘴唇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清九啪地一生合上书，恼怒地站起来拔腿就往屋里走。